“不能吧?”陈思远呆了呆,眨眨眼好笑道:“是不是你多心了,俩孩子才多大,能懂这个?”
赵明惠一挥手:“我肯定没多心,陆绵那丫头我不知道,但咱家这个,心思绝对乱了!”
陈思远看她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了想,又开始劝她:“你不要太紧张,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见得就是坏事,绵绵那丫头我还挺喜欢的,而且你看咱们两家住这么近,邻里感情又这么好,多好的缘分。再说了,也不是所有早恋都会耽误学习,良性鼓励也是有的呀。”
他此话一出,赵明惠不可置信地皱眉,对于此种观点一丝一毫都不予赞同:“什么不耽误,什么良性鼓励,高中三年在他们人生当中起着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应该知道的呀,这关乎到他们未来会走上什么样的人生道路你懂不懂?”
“而且……就陆家丫头那个颠三倒四的性格,我可不敢把央央交到她手上。”
赵明惠面露嫌弃,说着说着就有些来气,索性对陈思远驱赶似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我跟你也说不着这些,反正你什么事都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央央的事我从来都指望不上你。”
陈思远颇感无辜又无奈,却也深知不能在她气头上过多争论,于是只能忍耐着收拾碗筷,到厨房去刷碗,暂时避开矛盾。
正在赵明惠同陈思远一贯撒气冷战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陈思远也不敢劳她大驾,从厨房里小跑着出来去开门,结果是陆锦这小胖子站在门口。
仰起头甜丝丝叫了一声:“远叔!”进了门之后,看到赵明惠,又很礼貌地叫了一声:“慧姨!”
赵明惠总归不好再板着脸吓到小孩子,于是缓和了面色,笑问他:“小锦啊,有什么事吗?”
陆锦举了举手里的作业本,一本正经道:“我有一道题不会做,过来问一下陈央哥哥。”
赵明惠刚想以‘你陈央哥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绝掉,不想陈央房间的门及时被拉开,他人站在门口,面色沉静,朝陆锦招了下手道:“陆锦,过来。”
“哦!”陆锦点头,小尾巴似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等他进来了,陈央重新关好门,给陆锦拉了把椅子,自己再坐回到书桌前。
本来想问一下陆绵的情况,又不好意思开门见山的直接,想了想,用下巴指一下陆锦的作业本,还是决定先把他的问题解决掉:“什么题不会?”
陆锦没答,而是警惕性的看了一眼房门,把嗓音压得很低,鬼鬼祟祟的说:“陈央哥哥,其实我不是题不会,是我妈正在揍我姐,我怕殃及无辜,所以来这边避避风头。”
“揍你姐?为什么?”
陈央面色一凛,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锦摇摇头,不确定的答:“应该是因为考试的事情,我只听到我妈骂我姐:‘9分,你怎么考的,你脑袋是长在屁股上了吗?’”
他一边学着刘静的口吻,一边做挥棍子抽打的动作还原现场。
看得陈央一阵心惊肉跳:“静姨怎么知道她考9分的事儿?你姐自己说的?”
“这种事我姐怎么可能主动招认啊。”陆锦一脸‘你真天真’的表情:“是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了,让我妈明天去学校一趟。”
“请家长?”陈央越发心慌意乱,扶着书桌边沿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血色退尽泛白。
月考每月举行,其实算不得什么重要的考试,所以陈央也是看在不重要的份上,一时嫉妒耍了这么一个恶作剧。
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毫不犹豫,突然朝房门口跑去。
后面的陆锦见此情形,紧追着从后面一把抱住他:“陈央哥哥,你要干嘛呀?”
陈央一边掰他的小胖手,一边急得直跺脚:“当然救你姐了,静姨下手没个轻重,别把人打坏了!”
“不行不行啊。”陆锦一听,把他抱得更紧:“你去就是火上浇油,我妈打得会更凶的。”
陈央不明白。
陆锦反问:“你这次是不是又考满分了?”
见他没有否认的沉默,小胖子痛心疾首,摇头无奈地一针见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陈央哥哥。”
……
这一夜,陈央辗转反侧,心里埋着事儿,怎么也睡不踏实,第二天早上起来,两只眼睛下方都沁出一小片很明显的暗青色。
陆绵向来精力充沛,又加上从前常去跆拳道馆养成的好习惯,寒来暑往,几乎没有赖床睡懒觉的时候。
所以陈央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东西以后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陆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