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方画锦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她虽然是个草包,不过却是个直率的女子,没有什么心机,也从来就不会说谎。她这么说,一定有一定的道理,或许她真的知道了点什么。
更何况,就这两天他对她的认识,这样的人,果真是一无是处的草包么?不,如果她都是草包的话,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语嫣,也绝对算不上是聪慧的女子。
一旁的丫鬟翡翠,早已听得呆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姑娘这个样子,言语犀利,无惧无畏,睿智聪慧,哪里还是过去那个胆小懦弱、见识浅薄的女子。不过,这样的主子,给她一种很安心和踏实的的感觉,她很是喜欢。
东方画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摆手大笑:“英明神武的王爷,你是如此的俊朗无俦,仪态优雅,风度卓然,微微一笑,就可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更不要说,你堂堂的亲王身份,还有那十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钱财。说你是钻石王老五,一点也不为过,这世上为你着迷的女子,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了!”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蓦然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所以啊,对于那爱慕虚荣,心思叵测的女子来说,为了得到你,什么疯狂的事情干不出来?不说欺骗了,哪怕是对情敌做出毒杀诬陷等举止,只怕也是在所不惜的!”
说完,便优雅转身,毫不犹豫的大步而去。
看上去,是那么的潇洒,没有半点留恋。
宋词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掠过一丝疼痛和恐慌,仿佛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正从自己的生命里离去。他想要抓住,却稍纵即逝,再也无法触及。生命之中头一回有什么人和事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再也无法把握,他的心情一下就烦躁了起来。
答应和离,这是否是一个错误?
心底,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却也没有多想,转念即逝,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东方画锦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发现管事妈妈正在翻她的首饰箱,旁边几个丫鬟在一旁观望,七嘴八舌。
有的说:“谭妈妈,给我一支发簪!”
又有的说:“给我一只金镯子!”
有的更加大胆:“我要那一只金步摇!”那可是价值千金的,是东方小草大婚的时候,王府送去的聘礼之中最值钱的。
谭嬷嬷啐了一口:“我呸,这金步摇除了我,谁也甭想要!”
一边说,一边把金步摇往怀里塞去。
“放肆!反了天了,竟然敢偷盗主子的财物!”
东方画锦实在忍无可忍,断喝一声。
谭嬷嬷的手一抖,连忙抬头笑着道:“姑娘,我这是帮你保管,我怎么可能偷盗姑娘的东西?”又笑呵呵的给丫鬟使眼色:“我们这是在开玩笑,没想要姑娘的东西,是不是啊?”
一口一个“我”,丝毫没有做奴婢的自觉性。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几个丫鬟虽然有点慌张,却不是很害怕,往日里不管她们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拿话哄一哄东方小草,就可以蒙混过关。
“帮我保管,开玩笑?”东方画锦不怒反笑。
“是啊,是啊!”谭嬷嬷笑嘻嘻的说着,还想要编排一点什么,好让东方小草答应把金步摇给她“保管”。然而,对上她那没有表情的脸,以及那幽深锐利的眼眸,她的话硬生生的哽在了嗓子眼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脊背,满脸的惊慌失措。
这样的东方小草,她从来就没有见过!
东方画锦怒喝一声:“除了翡翠之外,全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