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华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沉,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勉强举了胳膊在绑她,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沫沫,你不要……不要乱动。”他咬着牙,勉力继续,只觉手脚越来越不听指挥,那个捆仙绳在手里重逾千钧。
“璟华,你是不是觉得很没有力气?”阿沫突然安静下来,关心道。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朝她勉强笑了笑,“还好。”
阿沫叹口气。
“你呀,就是太爱逞强了!”
她不知怎的就完全挣脱了那根他捆了半天的绳子,笑嘻嘻地,反过来抓住他早已无力的手,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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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璟华大惊失色,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真正的惊慌失措。
“你……给我喝了什么?”他失声道,倒在地上,直直盯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可置信。
“软骨散!”阿沫洋洋得意。
“你不是很聪明么?猜到了油纸伞里有解药,可是为什么就猜不到,油纸伞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软骨散呢?”
“你把软骨散混在了茶水里?”他嘶声道。
“是啊。”阿沫看着他无能为力地躺在地上,顿觉出了胸中一口恶气,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不禁蹲下来,凑着他那张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庞,毫不客气亲了一口,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嘻嘻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啊?你倒是再起来绑我呀!”
璟华闭眸叹息。
“怎么啦?后悔让我爬出去了?”阿沫笑嘻嘻道。
他只好摇头苦笑。
“哼,自作自受!”阿沫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既然要绑我,何必还给我机会让我去找解药?璟华,这教了你一个道理,做人莫要如此托大,没有最后成功前,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可疏忽。”
璟华无奈笑了笑,轻轻道:“沫沫,我不是托大。而是那个软骨散,中了时间久了,对你不好。”
阿沫心中一动。
他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因为高,两条长腿只好委屈地蜷着。纤长羽睫下,黝黑深沉的凤眸中水波潋滟,好看得让人心神荡漾。
他的声音又那么温柔,轻轻地,不紧不慢地说着那种万般都为了自己好的话,不禁让她心生愧疚,他好像真的是彬彬君子,而自己这么做真的是无赖到家。
“你少来!”阿沫立刻警觉起来,不受他可怜巴巴的蛊惑,大声道:“你把我支出去,不过是想找机会,想法子让自己双腿恢复知觉罢了!然后再出其不意,把我拿下,接着就往什么深山老林里一钻,直到……直到你死了,对不对?”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眶又红了。
“沫沫,别哭。”璟华叹了口气,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勉强抬起手,想拭去她的泪。
她说得没错,自己想把她支出去,偷偷地推血过宫,以求可以快速恢复双腿知觉,好把她带走。
但自己说得也没错,那软骨散也不知什么配方,更不知道那个许贤对她下了多少分量,就算是有所风险,也要让她先解了药性再说。
呵呵,只是没想到,她会先解了她的,然后再跑来给自己下药,她真的是越来越胆大妄为,是被自己宠坏了。
“你啊,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他看着她,她咸咸的泪萦绕在他指尖,惹来一阵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