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出了这么严重的事都不告诉我?”她还是接着哭。
“我以为,过几天会好,想……”
“想就这么自己一个人扛过去?”
“嗯。”他声音有点发虚,不敢看她。
“傻瓜!”她自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吸吸鼻子道:“好了,我哭完了。现在说说你的事,怎么解决。”
她就是这点好,不会多做没用的事。
她也会哭,毕竟人家伤心么!但她懂得适可而止,眼泪从来不解决问题,哭完了就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她一直就喜欢,唔,来点儿实际的——
“你觉得过几天会好,那现在呢,好点没?”
“没有。”
“除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症状?”
“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一直在耳边。”
“什么声音?”
“喊叫,死前*这种。”
“现在也有?”
“有。”他似是叹了口气。
“难怪你最近老走神,叫你一声两声都听不见。”她皱眉道。
“沫沫,抱歉。”他歉意道,“耳朵里声音太吵了。”
“你看到的每个人都是浑身是血的样子么?”她继续问。
“基本上,除了小鹿他们。”
“小鹿?”她吃惊道,“他不是已经?”
“是啊,他已经死了,可我还能看到他。”他苦笑道,“就在你送饭进来之前,他还来过,向平常一样,给我看今天的轮值名单。”
“他什么样子?”
“就平常的样子,”他苦笑,“他们反倒没那么恐怖。”
“好吧,”她努力接受现实,“你怎么发现我们并不是真的死了?呃,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并没有真的七窍流血?”
说完这句,她感到自己背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是有一次,田将军来和我议事。我失手把茶水洒在自己身上,我以为满身都是血,他却说浪费了他的好茶。”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你,你每天的死法都不一样。”
阿沫顿时来了兴趣,“啊,快说说,我都有哪些死法?”
璟华面色僵了僵,默了一会儿,道:“你昨天是被拦腰砍断的。”
“拦腰砍断?所以你就看到半个身子的我走来走去?”她瞪大眼睛。
“不完全是。还有一层皮连着……”他的脸色开始发青,显见又要吐。
“好了好了,你别形容了。”她赶紧打断他,这么恶心的死法她也听不下去。
“但我觉得不对啊,璟华,”阿沫脑子一转,道:“你跟田将军一起议事的时候,难道他不是已经死得很惨的样子吗?为什么还会因为把茶水当成了血而大惊小怪呢?”
他摇摇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