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暄也了解温夫人的难处,因而拍手笑道:“您别上愁,这件事女儿替您操办您看怎么样?”她说着瞥了一眼在旁边始终未开口的张晴,“女儿还不像妹妹,上有公婆下有弟妹一大家子人,庆王府刚刚有个正经的女主人,女儿这个新晋王妃正是要认识世人也被世人认识的时候。就以女儿的名义办个花宴吧。借着这个机会,娘亲可以多见几位适龄的小姑娘。”
温夫人听罢长舒了一口气,连连颌首道:“也亏得你帮娘亲想得这么周全。”
张暄便摆手笑道:“娘亲也别将这功德都往女儿身上套,这件事还得妹妹相助,”她说着转向张晴,“妹妹在京中待的时日久,认识的人自然比我们多,这下帖子请人的事儿,还要劳妹妹多多操持。”
“行啊!”张晴听着拍手笑道:“这个不难。不过我认识的都是和我年纪仿佛的小姑娘,夫人奶奶们我是不认得的。”
张暄无奈摇头,“你觉得咱们办这个花宴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给你四哥和五哥相看亲事的么?还有比同你年纪仿佛的小姑娘更合适的人选么?再说了,咱们下帖子的时候挂着定国公府、庆王府还有你这个新宁郡主的名头,那些夫人奶奶们还能撇下自己的女儿不来不成?”
这话说得倒是真对,张晴之前根本没有想到。她只知道娘亲为四哥和五哥的亲事在操持,却从来没往她认识的小姑娘身上多想。她也不会给人保媒拉纤。
因而她对张暄和温夫人吐了吐舌头,便再无话可说了。
娘儿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各家各事,就有下人来报说周姑爷来了。
“这是来接你回府的?”张暄看着张晴意带调侃,之后掩嘴笑道:“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开你么?”
“唉呀姐姐你还来笑人家!”张晴将脸埋进张暄怀里抱着她的脸撒娇,“我不依啦!”
逗得温夫人和张暄笑个不住。
待周琛进门同温夫人说了几句话后与温夫人及张暄告辞而去,温夫人便看着张暄道:“他待你可好?”
现在看来娇娇小两口是和和美美的,虽然小姑爷还没有同娇娇圆房,但他待娇娇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也不知道婷婷两口子感情如何,那庆王也不知是自恃身分还是怎么的,就连回门那日也态度矜持,像是故意端着架子似的。
“挺好的,”张暄抿唇而笑,笑容甜美,“您别看他外表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待女儿不错的。”
能这么一幅表情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庆王待婷婷很好,温夫人稍稍放心,之后压低声音道:“那他屋子里,原本的……”
庆王与张暄成亲之前,就有几个侍妾。原本温夫人对于这码事很在意,差点为这件事拒绝这门亲事。但张暄却觉得自己的年纪已经这样大了,再经不起蹉跎,因而特意劝说了温夫人一番,温夫人这才同意将庆王和张暄的八字送去相合。
被问及此张暄笑容渐收,正色道:“女儿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然不敢到女儿面前现眼。而且在成亲之前他便打发走了两个,现下只剩两个还算规矩老实的了。”说着展颜笑道:“娘亲不必为这件事操心。”
温夫人淡淡点头,果真将这个心思撂到了一旁。
以婷婷的心机手段,她相信婷婷不会叫两个侍妾占丁点上风。她之前担心的,也只不过是婷婷在意庆王,因为这件事同庆王闹别扭而已。
现如今看来,婷婷并不像她一样有僻性,恐怕在这方面,娇娇更像她一些。
出了定国公府的周琛同张晴坐在马车里,看着张晴意有所指的说道:“你知道她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小夫妻二人之前正在说起张暄提议的在庆王府举办宴席由张晴下帖子的事。
“知道,”张晴扁扁嘴点头,“利用我的人脉交际更多的人。”
周琛听罢边呵呵笑着边抬手轻轻捏了捏张晴的脸颊,畅然道:“不错,还很清醒。”
“可她是我的姐姐啊!”张晴不忿的甩开他的手,“我们姐妹之间,这样互相助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周琛敛起笑容,整容说道:“我不相信你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说着一顿,待看到她脸上的笃定渐渐垮掉,有丝丝缕缕的委屈掺杂其间,他长叹了一声将她搂入怀中,“可她偏偏不同你直言,而是自作聪明的耍这样的手段。利用了你,却以帮两位舅兄的名义,让娘对她感恩戴德,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知道此刻她心里十分难受,但这些话他必须同她挑明,必须让她直面。否则她会一直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姐妹情深里而无法自拔。
他并不想将张暄如何,这点利用与小手段,他也没觉得娇娇受了多大委屈。但是他必须用这样的小事来敲醒娇娇,使她不至于在大是大非上犯糊涂,以至于被张暄利用。
“我知道了,”张晴偎在他怀里,哀声叹气的道:“你就别再敲打我了,我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
呵!还知道是在敲打她,周琛失笑,狠狠将她揉进怀中。
“对了,”待回到晨昕院换过了衣裳,张晴忽然想起唐渁的事,屏退了屋子里的人看着他问道:“你同唐渁怎么了?”
被问及至此周琛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他垂下头蹙眉看着她,“你听说什么了?”
张晴使劲摇动着他的身体,“你先回答我,是我先问你的不是么?”
想了想,周琛才恨声道:“他说他比我长得好看,比我招小姑娘喜欢……”
未想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晴抬手捂住了嘴,“你别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我要听实话!”
周琛忽然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温热**,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她吓得赶忙缩回手,愣愣的看着他。
周琛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托住她的后脑使她靠近,毫不迟疑的吻了上去。
这半年多以来他旁的事没学会,这件事倒练习的炉火纯青,挑逗、缠绕、吸吮,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攻城略地,使她丢盔卸甲,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一幅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