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怎么啊,我都检查过了。”
“医不自治,自己瞧自己哪儿瞧得明白,来,让本姑娘好好给你瞧瞧!”
管悠悠撸起袖子,作势就要上手。
远处的黑夜中,一只野兔被风吹草动吓得一个飞蹦,远远弹开,就像此刻的云落。
“管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有伤呢!”
管悠悠红着脸转开话题,看着剑七,“这货还说你在饮马城呢,亏得我之前还信以为真。”
“就是,这位兄台是咋回事,还没来得及问你。没有他我们这次可就真交待在这儿了。”
管悠悠也将自己和剑七的误打误撞讲了一遍,听得云落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心疼是因为想到管悠悠的无助和彷徨,好笑是觉得剑七和管悠悠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你知道不,这货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居然是神册剑炉的。”
云落恍然大悟,记起杨清曾经在游历过程中为自己讲过的那些故事,怪不得叫这么个古怪名字。
神册剑炉之人,自然是人品有保障的。
他心中忽然一动,视线在管悠悠和剑七的脸上来回扫视,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管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去寻个背风处,暂歇一晚吧。”
云落的提议得到了管悠悠的认可,她正欲迈步,云落却突然从身后叫住了他,迟疑着道:“那个,管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扶一下这位兄台,我脚受伤了,走路有些不方便。”
说着他还将自己靴子底硕大的一道口子抬起来给管悠悠看了看。
管悠悠扶着剑七,肌肤相触,生出些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猛地回头一看,云落正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冲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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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在距离秋安城仅百里之遥的一处小山包上,迟玄策、崔贤与裴镇一起站着。
凛冽的风吹动衣角,但三人都淡然自若。
崔贤姿容俊逸,迎
风而立,自有一番从容气度,不愧是清河崔家这样的大族长老。
裴镇站在当中,面上再无当初在西岭剑宗时的欢脱,渐有坚毅之色。
迟玄策轻搓着袖口,似有所思。
望着一旁整齐的军帐,崔贤感慨道:“怯薛卫,果然无愧天下强军之名。”
“在北渊,怯薛卫的战力犹在名震天下的暴雪狼骑军之上,据说只有大端的踏白营能勉强跟怯薛卫掰掰手腕,可惜踏白营人数太少,仅有不到五千。”迟玄策也赞许道。
崔贤笑着道:“迟先生以前枯坐山中,是如何做到对着天下军政,如此熟悉的?”
听得这话,裴镇也好奇地扭头看着迟玄策。
“崔先生莫要再折煞玄策了,您称呼我小迟便是。”迟玄策先是在称呼上告了饶,随后笑着道:“因为兴趣使然吧,之前在叠嶂门,虽然只是聚气境的小小修士,但好歹也是个修行者,比起普通人自然也多了些渠道和能力,能够去了解一些自己想了解的事情。”
“可那些终究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打实的经验,最终是会害了人的。”说到后面,迟玄策的神色有些黯然。
崔贤和裴镇对视一眼,都明白,迟玄策依旧对之前雾隐谷那件事情耿耿于怀,毕竟导致了曹夜来的慷慨赴死。
可惜,心结难解,旁人劝来劝去,没什么用处,不好多说什么。
崔贤到底老道一些,“玄策,我就倚老卖老这么叫你一句啊。你已经很厉害了,此番咱们逃出生天,别开生面,全赖你见机得快,谋划得当啊。”
“是啊,我看那耶律晋才和那些怯薛卫,终于也收敛起了些傲气了。”裴镇跟着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