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宗这些年里的风雨飘摇,惨淡经营,何其苦也。
梅雪莹大惊,梅霜白是如今落梅宗内,资历最老的长老,若是她倒向对方,自己的谋划哪里还能有着落。
连忙开口,“霜白长老,你怎么了?什么内宗外宗的?”
梅霜白转过身,看着堂中的这些年轻的面孔,神色浮现出一丝追忆,“那是我才刚入宗门的时候,我的师尊告诉我的。”
紧接着梅霜白为众人讲述了一段落梅宗的悲壮往事。
原本是没有落梅宗的,只有落梅门,落梅门以女子立派,在整个修行界中独树一帜,但亦有诸多不便。
于是二代祖师便与其道侣商量,由其道侣在落梅门山下成立了外门,原本的落梅门则改为内门。
内门依然全是女子,而外门则由男子构成,负责内门的防御和对外接触交流之事。
外门之主,即为内门副门主,凌驾于一众长老之上,但永远无法接任内门门主。
正是在这样的设计下,落梅门迅速壮大,成功升为宗字头山门。
落梅门成了落梅宗,内门外门也改成了内宗外宗。
不独独有此番尉迟重华和郁南这样的野心家觊觎落梅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落梅宗独特的宗门情况让它在历史上也曾遭遇过多次险境。
最惨烈的,就是百余年前。
当时,落梅宗内宗老宗主新去,继任的内宗宗主尚幼,又有强力长老心怀不轨。
内宗先是起了一场叛乱,中坚力量损失不小,但终于在外宗的帮助下,稳住了局势。
但刚刚平息不久,就有一伙不明身份的蒙面人趁机忽然集结进犯。
“听当时的师尊说,那一战打得极其惨烈,内宗高层死伤甚多,新任宗主憋着口气,身先士卒也死在了战场上。”梅霜白望着远方,叹了口气,“外宗,直接被打没了。”
所幸援兵到的及时,才堪堪在梅林迷阵前赶退了敌人,救下内宗。
临时接任的内宗新宗主看着百废待兴的宗门,开始恢复重建内宗,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外宗重建之事,只是为他们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
“从那之后,外宗就渐渐被有意地遗忘掉了。到现在,差不多该有百年了吧。”梅霜白的神情落寞,“但是宗门典籍之内,没有任何的删改,外宗的一切贡献都被一一记录在案,只是你们都没去看而已。”
梅雪莹越听越心惊,若是这庾南山真是外宗宗主,那他做些事情那可就合情合理,自己再无理由反对,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
她眼珠一转,冷冷开口,“既然百年前的祖师没有重建外宗,那就意味着外宗就此被除了名,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外宗宗主。”
梅霜白神情一滞,没想到这位雪莹长老居然会如此言语。
庾南山无声朝前,跟梅霜白并肩站着,笑道:“霜白长老没料到有人利欲熏心到良心都黑完了的地步吧?”
梅霜白也叹息一声,“是老身老了,跟不上咯。”
庾南山看着梅雪莹,笑问,“你知道我拿这个令牌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梅雪莹冷眼看着他,刹那间神情一变,想要出手反击,但忽然一阵剑意铺天盖地地压在她的神魂之上,让她无法动弹,只好眼睁睁看着一片虚影旋转着割破自己的喉咙。
“为的,只是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好杀了你这种没良心的蠢货”庾南山冷冷开口。
他转头看着刚才出言相帮梅雪莹的另外二人,“二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两个女子连忙摆手。
庾南山朝着梅霜白恭敬一拜,“请霜白长老暂时主持此间大局。”
梅霜白疑惑道:“你呢?”
庾南山看着宗主座位上的梅南岭,“我去送她最后一程。”
梅霜白叹了口气,“此间无事,放心去吧。”
庾南山笑了笑,总算不都是那般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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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混沌之中,茫然不知东西。
忽然间,轰地一声,眼前渐渐清晰,视野之中出现了茫茫大地,那些茫然的雾气升天,化作充盈着苍茫气息的鸿蒙紫气,再浓缩成一滴滴的液体,如雨水般滴落在大地之上,雨水连绵不绝越来越大,连绵不绝,状若天河飞瀑,填入世界上的各处低洼,形成大小江河,大小江河纵横汇聚,终于在一处巨大的坑底出现了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