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惜朝看着妹妹,眼露笑意,“我拿到了传承,需要到正殿中吸收感悟。”
然后他发现郑念夕不断朝他身后望去,他有些纳闷,“怎么了?”
郑念夕神情焦急,“凌大哥呢?”
郑惜朝神情突然阴沉,“还在观日台。”
“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拿了传承应该很厉害啊!”郑念夕更加焦急。
“我只有一击之力,救了他,我便无法自保。”郑惜朝的言下之意很是清楚。
郑念夕摇着头,缓缓后退,满脸地难以置信,“我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我哥哥嘴里说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郑惜朝道:“我就是你哥哥,那个曾经偷偷带着你去江边玩水的哥哥。”
郑念夕突然崩溃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你忘了凌大哥救过我们吗?从袁家供奉的手下!就在刚才,他还救过我们,把我送了出来,相信他也救了你,否则你也不会安全离开,你为什么不救他,传承有什么好?”
她满脸泪水地喃喃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懂很多的道理,你会教我很多的事情,就连那天被袁家供奉追杀的绝望之时,你还会为了不给无辜之人惹麻烦而不去向凌大哥求救,那样的人才是我哥,你不是!”
郑惜朝上前一步,一把按住妹妹的肩膀,盯着妹妹的眼睛,“火神传承能让我变强,而那些道理能吗?不能!我们郑家家风如何?有口皆碑,声名远扬,可是大难临头,除开一个修行了的展爷爷,我们其余人除了引颈就戮还能怎样?能跟那些恶人讲道理吗?所以我要变强,我要强大到足以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人!”
郑念夕眼里噙满了泪水,“你说的大难临头,也是凌大哥救了我们全家!”
郑惜朝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黯然,自己一直强行给自己洗脑,试
图不去想凌荀对自己的好,想让这一次的冷漠显得心安理得一些,却终于败给了郑念夕的话语,准确来说,是败给了铁一般无可置疑的事实。
他低下头,第一次没了底气,小声说道:“我会记得他,以后慢慢回报他。”
郑念夕蓦地大吼一声,“没有以后了!”
顺手抓起地上的一件破烂兵器朝着郑惜朝扔去,转身跑出了正殿。
郑惜朝不闪不避,任由那件兵器撞上身上的光罩,无力地摔在地上,听着兵器落地的哐当脆响,郑惜朝的心,也崩碎一地。
随着郑念夕的奔跑,眼泪在空中零散坠落,她焦急地念叨着火浣衣火浣衣,火浣衣,你在哪里,快出来吧,火浣衣。
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跟自己那个全然大变的哥哥浪费那么久的时间。
如果云落能够知晓她的想法,一定会对她表示极度的认同。
他感觉喉咙中已经被鲜血填满了,每活动一下,就要涌到嘴中。
身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时圣两剑和齐紫衣的一记拂尘,外伤已见骨,内伤动脏腑。
幸好齐紫衣和李子虽然同为道教弟子,但齐紫衣没学会李子那么多奇奇怪怪层出不穷的道术,否则自己早交待在这儿了。
同时也庆幸着自己听了萧雨的话,在此次之前,加快进了四境神意境,否则只以三境凝元境,对上面前的两人,自己干脆投降求个全尸的好。
他感受着体内不多的真元,再次挥动长剑,化守为攻,剑气飞舞,充盈在此处空间。
他在赌,赌萧雨说的没错,赌郑念夕能够及时找到,然后按计划进行。
但他的筹码不多了,若是再有几息依然无果的话,自己只能先逃了,毕竟再拖下去,估计自己连逃跑的气力都要没了。
当他再一次,被二人的攻击结结实实打在身上,身形如断线纸鸢狠狠砸在墙壁上时,耳中终于听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声音,“砰!”
重新升起的红日,将第一缕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他嘴角含笑,看着飞扑而来想要结果自己的时圣和在身后封锁自己去路的齐紫衣,长剑剑气吞吐,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两个井字。
剑符道,井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