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当初伦列和凌云的那场战事是怎么回事吗?”方卫兀自翻看着那本已经褪换了新的字迹的册子,冷不丁得突然问道,乔安歌从愕然中回神,显然方才那一幕太过玄幻,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那册子上的东西她没有完全看清楚,因为等到字迹都全部显现之后,方卫便将册子拿了过去,她也没机会看清楚,可她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可比之前记得那些个贪污受贿的名单可要重要的多。
“之前查这事的时候有了解到,怎么?这件事也和你们天门派有关不成?”乔安歌没好气的说道,见他这么问,突然联想到从之前的叛徒事件中天门派便搅和进来,而当时的那件案子直到现在也没个眉目,很难让人不把这件事和天门派扯上关系。
谁知方卫却沉默了,甚至看向乔安歌的眼中竟也有几分隐隐的赞赏,乔安歌心中一下警铃大作,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事不会真的和天门派有关?呵,看样子我是低估了你们,没想到你们早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这么简单了,我倒是突然想知道你们背后的主谋究竟是哪个卖主求荣的,还是说你们本就是伦列在凌云的势力?”
良久,方卫才突然大笑的说道:“哈哈哈哈,你果然如我想的那般聪明,只不过靠着之前那些卷册,你也只能查到这里,没错,造成伦列国和凌云之间的战争的确实有我们天门派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过是听从使命,你可知道这幕后真正想要造成这局的人可是谁?”
乔安歌静静的看着他,此时她也算是从方才的震惊中冷静了下来,看着方卫眼中隐隐的疯狂,只觉得心中忌惮更深,一时也只能忍着心中的好奇,免得触了他的逆鳞。便试探的说道:“总之不管你的主人是谁,他的目的无非是引起两国的争端,从中获取利益。都是没有良心的人罢了,这样一个不将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人,难不成你还真觉得他能有一番功绩?”
果然,方卫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不过倒也没有她想象的不满,只是竟难得的在他眼中闪过什么,像是迷茫,可又很是复杂。乔安歌看不明白,待再想问什么的时候,方卫却突的站起来,丢下一句“你好好在这待着,可别打什么注意!”随后便带着册子离开了房间。
乔安歌没来得及说什么,方卫就已经没有了身影,偌大的密室里就只剩下乔安歌一个人,很是空寂。看着这个地方,虽然有些阴森,但好在安静啊,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还真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无聊之下,她只得这般打量着这石室。
她很清楚,方卫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漏洞,所以她是不太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可她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按着方卫之前的话,凌天珩早就派人跟着她,他知道她会来见方卫?那册子里的东西他也知道的很清楚?那为什么他不直接和她说,然后再暗中派人跟着?
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和烦躁,也不知是不是被困在这里的缘故,方卫手里的册子究竟记着什么内容,那是不是和天门派或者当初的那件案子有关?不论是哪一个,她知道,册子上记着的内容绝对不简单,更甚至对凌天珩,或者凌云都会有所影响。
这边她还在石屋里担心不已,另一边,凌天珩却早已经到了峡谷之外。可惜,峡谷的道路很是曲折,之前他派遣暗中跟着的暗卫也没有及时回来,他只得守在峡谷外并让人仔细在周围寻找进去的路。
他心思沉重的凝视着峡谷里,心中不容忽视的担忧也让他面色如霜,周围不自觉下降的气压也让周围的侍卫很是心惊胆战。深怕这仿佛如地狱来的人将愤怒发泄在他们身上,一个个的都小心谨慎的坐着自己的事。
直到这个时候,凌天珩才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有些后悔了,虽然这件事是他设计的,让乔安歌主动去找方卫,因为他知道,只有她亲自过去,才能让方卫放下戒心,才能有机会抓到方卫。
可是现在他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她的安危,担心方卫会对她做什么。所以现在才这般局促不安。早在之前,他就料到方卫肯定会想方设法抓到乔安歌,既然他的目的是那本册子,那他自然不会就这般放手。
但军中守备森严,他是断不可能再冒险到军中盗那册子,唯一的能然他不起疑又能将他引出来,就只有让乔安歌亲自过去。可是,乔安歌本就聪明谨慎,甚至有些多疑,若是直接说了,难免她不会猜到他的想法,所以他才故意将那些话告诉她,利用她的那份善心来引出方卫。
可现在看着她已经进去三个时辰,天已经快黑了,可是派进去的人却还是没有消息,看样子还是让方卫有所察觉了,他暗自叹息,对乔安歌的愧疚也更多了些,现如今,他只能期盼方卫那人能善待乔安歌。
“将军!四周都找遍了,除了那条断崖的路,其余真的没有再能通往峡谷里的路。此时天色已晚,将军是否还要进入峡谷?”片刻,一名将士前来复命,他们已经在这里侦查了很久,才找到了那一条断崖的路,可是下面便是深渊,若真的要过去,怕很是凶险。
可这个时候的凌天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尽快进入峡谷,找到乔安歌,就算再凶险才他也必须试一试。“传令下去,通知所有将士,今晚之内务必进入峡谷内,抓住奸细方卫!无论想出什么办法,都要通过断崖。”
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士立即前往断崖,想出能够修复断崖,让众将士过去的法子,而凌天珩眼神坚定的看向已经笼罩在黑暗中的峡谷,心中的担忧更甚。
这边凌天珩正在想法子通过断崖,而乔安歌却还是被困在石室里,她也没想过逃跑,反正也逃不出去,何况,也不知是因为中蛊,还是因为什么。她对方卫总是多了几分信任,所以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对他太过防备。
所以,等方卫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后者一副无畏的样子在石室里待着,拿着一旁闲聊时放置的书籍翻看着。他心中微微一动,但随即换上冷漠的面具走了进去,“看样子你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啊,是真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看着那人越加走进,乔安歌倒是一反之前的紧张,倒是心情不错的反问道:“怎么?你会对我做什么吗?从把握带到这里开始,即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威逼利诱。我自然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了。”
“哼!”方卫丢了个冷眼,不再与她斗口角,兀自带着手里的东西做到了石凳上,乔安歌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问道:“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总不可能真相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这个你无须多问,等时候到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只要乖乖的待在这里,别妨碍我就行。”他边说着边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原来只是一件普通的夜行衣,不过能让他这么特意去取,看样子这夜行衣不是普通的夜行衣啊。
乔安歌暗自猜测,周围气氛倒又变得很是安静,乔安歌有些别扭,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解开,偷偷看了下方卫的神情,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她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额问道:“你之前说当初渠城的那间案子也与天门派有关?我听说当初那里出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山贼。战争开始之后就莫名消失了。”
果然,方卫整理东西的手一顿,乔安歌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他,没想到他却只是手一顿,很快又面色如常的看着乔安歌,眼中有着认真的看着乔安歌,说道:“你猜的没错,那些人就是我们天门派派过去的人。目的就是分裂伦列和凌云的结盟,目的达到了,我们的人自然就全部撤离。不过这也不能怪天门派。毕竟这事从一开始。伦列也参与其中,当然,还有那个卖国求荣的太守。”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当初的那件事,乔安歌的心中有了一丝气愤,不由回道:“你说的不错,战争的背后除了国家和一些奸臣的促动之外,自然也免不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在背后搞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天门派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但是方卫,你在瞧不起那些人的同时别忘了,你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闻言,方卫的神色一变,很是阴沉的看着乔安歌,眼中的怒火看的乔安歌心生惧意,但到这个时候她若是表现的怯弱,岂不是让方卫小看了?“所以方卫,造成当初那场战事的人,害的渠城乃至边境五城的百姓流离失所的人,你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