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卷册中同样还提到了一点,那便是自古军队都会犯的事,那便是凡是战争时期,军队出征,就免不了要抢掠,纵使不是抢那些百姓之物,在军队攻下的地方,也会将那里的值钱的物品全数收回自己的囊袋里,就算是渠城也不列外。
上面还记载,当年凌天珩所带领的北郊大营,在将伦列国逐出境外之后,在班师回朝之前便在城中一阵搜刮。除去那些平民百姓之外,他们搜了不少官宦人家对和一些盗匪的老窝的东西,一部分充盈北郊大营,一部分则上交给了朝廷。
“看样子,那次的大战他们搜刮了不少的东西回去。难不成这会和这次的事有关?”通篇看下来,白矾也算是知道了那时的事,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之下,也是百感交集。以往她都只是在山谷不谙世事,这次也是头一次接触战争的传闻。
乔安歌看着这卷册,深深叹了口气,虽然这上面说除了平民百姓的东西以外,他们都会一通抢夺,但战乱之时,谁又哪里会循规蹈矩,真的不动百姓半分?不过这也无关紧要,这事已经过去,眼下的要紧事应当是找到和这次的事有关的线索。
“这些事先不论,都已经过去了,感慨一番也不过是徒劳。眼下还是先解决这事再说吧。你看一下这些搜过的东西中,有没有真没特别的。”说着,她翻出刚才找到的正好记录了一些当时搜刮的和上供的宝贝。渠城毕竟是位于边境的城镇,虽不是什么有着奇珍异宝的圣地,但不少古时的文物还是很多的,大多都是流露在外。
所以这一次搜刮到的东西,稀世珍宝虽不说很多,但也是占了不少,一一列出来都有数十样,不过这其中上供给朝廷的东西却只有寥寥的几样,倒是上供了不少的金银珠宝。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多半都落在了北郊大营里。
军营中那些钱财用处不大,所以留下的都是些有名的器具,其中记载的琉璃剑倒是在霍允手中见到过,其余的东西也在一些将领对的手中见到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宝物,也许被深藏在军营中,也许已经被贩卖出去。
“这个,桑片纸?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说这纸质是千年前皇室所用的纸。不过在几百年前的晖宇王朝就已经逐渐消失。几百年来,不论造纸厂如何想尽办法也没能造出这种纸质。没想到竟出现在这上面。”白矾看到这桑片纸想到了以往看的书上面关于这纸质的事。
乔安歌听了,颇感新奇,关于这个地方的历史她倒是不知,这和她以往学的历史都不一样,哪里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听白矾这么说了,倒是觉得有趣。“听你说来这倒是有趣,你说说看,这什么桑片纸的东西有什么奇特之处?”
“其实,这我倒是不知。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我也没有见过那纸质有什么特别。不过,书上说了,这纸能耐水火,不会在水中消去,也不会被火烧成灰烬,可以存以千年而不化。不过这也只是传说,想想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纸?”白矾为难的说道。
乔安歌略有些失望,不过也觉得很是奇妙,更多的也是不信。若真是有这样的东西还会流落到渠城那种小地方?岂不是早就被皇室给收藏起来了?不过若真是有这种东西那她倒是想看一看,这么神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白矾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笑道:“姐姐这么失望做什么?既然这上面记载了,那就说明这东西真的在渠城,不在朝贡上,那就自然在北郊大营里。只要询问一番,必定能找到踪迹。”
乔安歌闻言倒是生出几分好奇,虽然对那东西有几分趣味,但是还是挂念着那账册的事,只得有些沮丧道:“算了,再怎么好奇还是目前的事要紧,就算拿东西真的在军营里,但这都过了好些年了,哪里还那么容易找到的,等我寻个时间直接问问凌天珩岂不更省力?”
“说的也是,这军营的事还是三王爷知道的最多,到时姐姐直接去问就是了。不过这账册的事实在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这卷册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看完的,与其在这上面花心思,我看姐姐还是先想想方卫的事吧。”白矾说着,语气里很是不满但还是隐瞒着关切之意。
乔安歌一怔,回过神之后,眉头一皱有带着分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矾,想问什么,但转念一想,既然凌天遥已经知道方卫的事,那多半也是白矾告诉他的。这样一来,难不成白矾也知道哪些事了?“你是怎么知道方卫的事的?”
白矾眼中有着气愤,也带着不解:“看样子姐姐是早就知道这事吗?我也是之后才想了好久,你为什么会中蛊,下蛊的人又是谁。可是直到昨日小哥哥说起火头军营的事的时候,我才灵光一现,想到了之前你和他单独一起的时候,自那之后你也像变了一样。”
说着,她语带哽咽,心中还有着自责,妄她饱读医术,竟连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中了蛊毒都没有察觉。还以为她是对方卫太在意才会这般听从他的话。现在想来,若是她那时察觉了,也许还可以将没有苏醒的蛊虫逼出来,如今却。。。。。。
乔安歌心中一颤,她不知道白矾说的是那件事,但她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在她的记忆里却只有那时方卫温柔的眉眼,她深知自己中了蛊,所以无论心中对那人有多在意,但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那蛊的缘故,还是她心中真的如此。
所以,她也不知究竟该说什么。但眼下她得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她忙拉着白矾的衣袖,像是宽慰一般道:“你这傻丫头,既然知道这事,当初又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中了蛊毒的事,只有我自己不知道,那天你说我梦游?其实是蛊毒发作了是吗?”
她突然想到那日她脸上莫名的伤痕,那时她就被控制了,可是那日他们还是瞒着她,若不是她自己发现了端倪,怕是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连刺杀凌天珩的事都能做出来,还不知这样下去还会做出什么。想到这,她越是后怕。
“本来也没想着要瞒着姐姐的,但三王爷说了,这事不可声张,你中蛊的事也只得瞒下来。再说,这事本就不告诉你的好,不然你若是知道了,三王爷也怕你会闹出什么事来。”白矾嘟囔着说道,言语中也有两分心虚。
乔安歌看着她回避的眼神,也知道她那没什么想法的脑子也不可能不听他们的。心中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应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也知道那是蛊毒,若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与他来往,你就不怕他再下了什么毒?”
“我。。。。。”白矾一阵语噎,委屈巴拉的说道:“我之前哪里知道那方卫竟会在你身上下蛊,妄姐姐还把他当做知己,他却这般利用你,如今,还让将军给他职位在这将军营中,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既然姐姐什么都知道了,那你让三王爷将他抓起来,将母蛊逼出来,就可以解蛊了。”
听着白矾的话,乔安歌脑中混乱,但对于将方卫抓起来她还是很不愿,即使知道方卫的真面目和目的,她也没办法这么做。最后只得深深哀叹口气,不再搭理白矾,转身离去。也不顾白矾在身后唤她,只一人做到了外面,心中只觉得很是烦躁。
一通乱走之后,竟不知不觉的出了将军营,她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不知该往哪里去,脑中突然想起火头军营,想想还是那个时候就在火头军营的好,她突然很是想念那些虽然粗俗但真性情的火头军,想着她便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而去。
不一会,就到了火头军营,因着那些人也认识她,便没有阻拦,这时他们应当还在干活,所以她很快就到了里面的帐子里。但是直到到了之前居住的那间帐子前,她才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谨慎起来,转了个方向往不远处的帐子走去。
到了那里,倒是嫌少有人看守,就算见到她,因为认识他们也没多加阻拦,只是打了招呼便不再管她,于是,她很是轻松的进了那帐子,看着这很是素净同样很是也很是空乏的帐子,她环顾了片刻,这里就是那个人之前居住的帐子了。
这里除了放置很好的座椅和床榻之外,倒是没什么东西,基本都被方卫收走了。她也不知为何到这里来,只是突然想到了便想着过来看一看。便直接在这帐子里翻看了起来,也许会留下什么呢?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这么想着,没想到真的让她找到了一样东西,掉落在床榻地下,一个很是隐蔽的缝隙里,其实她也没有找到这么细致,只是在翻找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虫子从里面爬出来,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东西。
她握紧了手里的令牌,也许这会是很关键的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