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派?那不是江湖上传言善于用毒的杀人组织吗?怎么会在北郊大营里出现?”一个长相硬朗,眼神却锐利精明身着白色铠的男人疑惑道,抬头看向坐在上位的凌天珩。
“管他什么杀手组织,无非是江湖众人不耻提起的见不得光的组织罢了,竟然敢公然和朝廷作对,居然行刺到军营里来了。”然而一旁的赵奕却不屑的说道,他以往便是出身江湖的莽夫,自然听说过天门派,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派一直都很是不屑。
“这事确实蹊跷,霍允,你暗中派人去天门派探探究竟,天门派既然是擅用毒的杀手组织,那就一定有人上门买凶,你去查探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使诈,赵奕,你留下来陪我查清楚军需亏损的情况。”凌天珩思索一番后吩咐道,下的命令让赵奕和霍允都为之一愣,但随即领命。
而如今,离霍允离开军营已经两日,他和赵奕花了两日的时间才让军检处的人将账册整理出来,没想到一看居然亏损了那么多,账册上记的账不仅和实际相差太多,甚至许多军需缺乏竟一直没有填补上,而这一直以来都没有人上报,这简直太目无王法!
想着,凌天珩走出营帐,他这几日都被他那些个将士好说歹说的留在营帐修养两日,偏生他虽身为将军,但与军中那几个副将自早些年起便一同征战,早已是情同手足,生死与共的兄弟,他又哪里好拂了他们的意思。这日好不容易身体好了不少,他自然得接着去办这事。
北郊大营后山处。“姐姐,我们到了,我们终于找到这里了。”白矾骑在马上兴奋的喊道,吓得乔安歌一哆嗦,赶忙嘘声道:“小声点,这里离军营这么近,周围随时都有巡视的将士,要听见你这么叫,怕得把我们当奸细抓起来。”
白矾听了吓得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动静,又松了口气,“哪有什么人啊?姐姐多虐了。好不容易赶了两天的路才到这里,我们还是快点去军营吧。”
“哟,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小五了?那你昨日就该听我的,不然也不会走错了路浪费了那么多时辰。”乔安歌打趣道。看着白矾微微红了的脸,乔安歌心情一好,翻身下了马。
“这里离大营实在太近了,要是一直骑马的话只怕会被发现,倒不如拿了包裹悄悄过去,找个地方将甲胄换上,也好趁机溜进去。”说着,乔安歌将放在马背上的包袱拿了下来。
白矾听着合理,也翻身下马,背着自己带来的那个小箱子,两人将马就近拴在了旁边的树干上,随后蹑手蹑脚的背着东西朝大营走去。直到离大营还有一里地的时候遇到了巡视的士兵,两人一惊之下躲了起来。
乔安歌递了个眼神给白矾,白矾心领神会的点头,趁着乔安歌将衣服拿出来,两人换上之后,将准备好迷烟拿了出来,乔安歌将两人换下的便服藏在了一旁的灌木丛里,随后从两人的不远处出来两个端着水盆的兵卒。
“那种衣服的颜色好像是火头军营里的,我让烟儿特意查过了,北郊大营里的守备森严,各个军队里都是不容易鱼龙混杂的。不过唯独这火头军营是所有军营里最不设防的了。所以从这里溜进去最容易了。”乔安歌说着,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特别仿制的火头军的衣服。
“原来如此,可是姐姐。我还是觉得这样实在是有点冒险了,听说军营里军纪很严的。若是我们被发现了,那……”白矾了然的点点头。却在最后关头仍然心虚害怕,她以往哪里做过这种心虚事了?做过最大的叛逆事也就是离家出走了。
然而乔安歌一听这话却头疼的叹口气,“都到这个地步了,走出去就能到军营里的事,你在这里瞎纠结个什么劲?行了,你要是实在胆小,待会儿听我行事就行!在在这里耽搁只怕待会儿我们都得被发现。”
说完,拉着白矾,瞅准了时机,趁着那两个火头军靠近之际,将白矾准备的迷烟一把扔了过去,不消片刻那两个端着水盆的火头军便倒地不起,乔安歌忙上前将那两人拖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又将他们身上的火头军的牌子拿了下来,给了白矾一个后,又怕露馅,直接在地上搓了把灰抹在自己和白矾的脸上。便端着水盆往军营里去。白矾虽心虚,但还是乖巧的跟上。
“站住!我记得方才出去的人不是你们两!你们是何人?”刚走到门口,却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警惕的看着两人,乔安歌和白矾两人身子一颤,都有些心惊,但到底乔安歌胆大,镇定了心神之后便哆哆嗦嗦的说道:“两位军爷误会了,我们两是最近新进的火头兵,方才出去那两人昨夜吃坏了肚子,便让我两帮忙搭个手。”
说着,乔安歌将挂在腰间牌子拿了下来,递给了吗两个守卫,两人接过牌子,一看真假后,寻思一番,最终朗声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们两多疑了。实在是这两日军营里不甚太平,将军令我们加强守备,所以这才询问了两位,还望二位莫要介意。”
见他们两不再怀疑,乔安歌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仍旧继续笑吟吟的,“不会不会,即是将军的意思,那两位大哥奉命行事也是应当的。既然没事了,那我们两可以进去了吗?这午间要到了,伙房里可还等着我们这水烧火做饭呢。”
“啊,这是自然,不过我们还是得奉劝二位兄弟一句,这些时日军中加强守备,你们的行为可都得小心行事。”两个守卫忍不住提醒道,免得他们两个新人在这军营里不懂规矩的犯了事。
“是是是,小的们知道了,二位大哥如此警醒真是多谢。我们一定会谨慎行事,不会给大哥们添什么麻烦的。”听出他们呃,意思,乔安歌也不含糊,连声道了谢之后便端着水盆,进了军营,而白矾也低着头慢慢跟了上去。
一直走了好一段路,两人才松了口气,然而还不等松懈下来,周围又有不少士兵巡逻,不得已二人只得端着水盆挑偏僻一点路走。可惜乔安歌之前打探火头军的消息,却偏偏忘了这火头军营在什么地方,这大营这么大,可往哪边走啊?
“姐姐,我们还是先去找一找将军的营帐在哪里吧,找到了三王爷我们才能去找小哥哥啊,不然这里这也大,可得找到什么时候啊?”白矾端着水盆低声说道。
“什么?找凌天珩?去找他你是不想见小五了吧?要是让他知道我们两潜进军营,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火呢。估计还没见到小五就派人把我们送回去了。”乔安歌愤愤的说道。要她去找凌天珩,那她此行还有什么意思?
被乔安歌这么一说,白矾也觉得是有些冒险,可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军营里乱窜迟早要被当奸细抓起来啊。到时候说不定还没见着人就先入了狱。
“有人来了,你待会听我的,我有办法先找到火头军营。到了那里,我们先安顿下来,再慢慢入先小五,只要问一下被将军带来的人安排在了哪个军营不就好找了?”说着,乔安歌将手里的水盆一扔,再将手边的木堆推了一把。
“哎哟!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忙啊?”迎着被推到的木架,乔安歌倒在地上,就开始高声叫喊起来,看的白矾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而不远处巡逻过来的一队士兵闻声走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没事嚎什么嚎?”迎面走来站在前头的一个士兵不满的吼道。而乔安歌洋装痛苦的哀嚎道:“这位大哥,我是火头军里的人,本是和我兄弟出来打水的,谁知不慎碰到这木架倒了下来,砸伤了腿,走不动了,我这兄弟本就羸弱要驮着我,还得拿两桶水哪里拿得动?这下只怕要耽搁做饭的功夫了。”
那士兵听了打量了她们一番,见周围散落的木头,倒也没有怎么怀疑,只粗声说道:“就因这事?你们叫个人帮忙不就好了,在这里高声喧哗成何体统?你们两!帮他们把水送到火头军营里去。你们两耽误时辰受罚是小,可别让一帮操练完的人没饭吃!”
听那领头的这么说,乔安歌立马拉着白矾,让白矾将她扶了起来,拖着腿连声道谢,随后的两个士兵从她们手里接过水桶,而那领头的没在说什么,带着其余人继续巡查去了。
“走吧。我们带你回火头军营,这火头军不愧就只能烧火做饭,这点小伤就受不住。”那两个小哥在前面带路还忍不住嘴上讽刺了她们一句。不过这话虽然有些刺耳,好在她们两本来也不是火头军的人,只是在心里嘀咕一番,倒是没什么反应。
那两小兵见状,也颇感无趣的撇撇嘴,不再多说什么,而白矾扶着乔安歌,两人便一路跟着他们往火头军营的方向过去。不错,倒是比她想的要顺利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