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矾本来忐忑着一颗心,这会听乔安歌竟没有多问她原因,而是说这样挺好的,甚至有说她忘记之前的那人,现在喜欢上别人。
乔安歌却是巴不得她不要去找那人,不说那人究竟是死是活,是健全还是残疾。就说那人这么多年从没有去看过她就知道那人怕是对她没什么心思的。这样的话,说不定那人真的都已经成家了,若是白矾这么冒昧的去找他,那到时候白矾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与其让她一直执着于一个十年没有见过,到现在都不知怎么样的人,她倒宁愿支持白矾和凌天遥在一起,起码她知道凌天遥为人如何。
白矾讶异的问道:“姐姐,你……都不会生气吗?我之前还说一定要找到儿时的小哥哥,也一直心系他,这会儿却和你说喜欢上了五王爷,你都不会觉得我,我不矜持,三心二意吗?”
虽然她心里想到乔安歌若这样说的话她心里就抽疼,但她还是不解的问道,毕竟乔安歌的反应也太不寻常了。
听着白矾担忧又忐忑的问话,乔安歌无奈一笑,这人,是喜欢上了就会这么胡想吗?她轻声劝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一直就不太赞成你去找那人,因为毕竟时隔十年光阴,有很多东西都会变的,若是放任你去寻找一个未知的以后,还不如支持你喜欢五王爷,虽然现在还不能说他也倾心于你,但毕竟比你那小哥哥可靠谱多了。何况你对那人也不是喜欢,而是多年的执念,这会放下了也好。”
“多年的执念?”白矾喃喃道,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记得,要让她就这么放下她也实在是做不到啊。而且,就算喜欢上五王爷又如何呢,他也不喜欢她。
“你别想太多,既然你已经想清楚对小五有感觉了,那你就得学会抓住机会,虽说他现在可能还没有注意到你,不过我们白矾这么好的姑娘,他喜欢上也是迟早的事啊。”乔安歌笑的宠溺,眼里打趣的意味也让白矾红了脸。
“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拿这事笑话我,别说他现在对我没有情意,就是让他真正注意我我也做不到。而且,虽说我现在有了意中人,可是我还不想放弃找那人。”白矾认真的说道,这毕竟是她坚持了十年的执念,若是没办法找到他,她也不会安心去待五王爷。
“什么?你还要找那人?你这是何必呢?”乔安歌不解的问道,也许是她从没有经历过去等待或者执着的找一个人,所以她也不是很能理解白矾的想法,在她看来,她既然已经有了确定的意中人,那便把那人忘了不就好了。
白矾愁苦的说道:“姐姐不明白的,我这十年以来一直都想要找到他,如今,也不能因为喜欢五王爷就放弃,若是不能找到他,我也不会安心去待对五王爷的这份情意的。”
乔安歌见她这么执着,也知这件事让她记挂了十年,要让她这么放下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只得叹口气,妥协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样吧,我派人最后再找一次,若是还不能找到,你也得试着放下了,不能真这么耗着。”
见乔安歌答应替她寻找,她立马就笑开了,坚定的点点头,“姐姐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回约着放下,毕竟我也不想这么错过五王爷。”
乔安歌看着她脸颊的红晕,又是欣慰又是无奈,“对了,关于那人的特性你还想起什么吗?总不能老这么盲目的找,这京城也是有好几十万口人呢。”
“有有有,这也是我昨日才想起来的,那个小哥哥他特别喜欢音律,不仅会吹悦耳的曲调,还会弹得一手动听的琴声。而且,他好像对芝麻过敏,我记得有一次,他误吃了芝麻,结果就浑身发痒长了不少疹子。”白矾激动的说道,这也是她昨日和乔安歌聊的时候想到的。
“懂音律,对芝麻过敏,有风回石。消息倒是多了,我试试看吧。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消息也不全。”乔安歌沉思一番说道,不过还是劝告了白矾一道。
白矾自然也知道,和乔安歌道了谢之后,又让乔安歌多注意身体,坚持每晚泡药浴,虽说现在不用每晚针灸,可也要每隔七天针灸一次。
乔安歌都一一应下之后,白矾才放心的离开。随后乔安歌便让人去准备找那人的事宜,烟儿在一旁不解的嘟囔道:“小姐,你不会真要替白矾公子,不对,是白矾姑娘找那人吧?这也太难了吧,简直就是在大海里捞针嘛。”
“唉,白矾坚持要找,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不答应吧,别说她不记酬劳的替我看诊,又在我遇难的时候帮我,就是她对我那份心我也是亏欠不少。尽力替她找吧,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说完,乔安歌便困乏的打死了哈欠。
烟儿虽也觉得找人太难,可是也知道乔安歌说的都对,于是不再说什么,专心在一旁服侍乔安歌。
就这么到了晚间的时候,凌天珩却来了,乔安歌看着他一身金丝绣白的衣袍,看样子是刚处理事物回来,对于他昨晚的突然离开倒也没有太介意了。
“来的正巧啊,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吃了东西啊,要不要一起用膳?”乔安歌故作平淡的问道,却掩饰不住她眼里的一丝喜悦。
凌天珩看着桌子上一桌的清淡的菜肴,倒没有多少胃口,见桌上还有一盘稍显油腻的菜,微微皱眉问道:“你不是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吗?怎么还多出这个来?”
不会是自己贪吃让小厨房做的吧,不过凌天珩到底没把后面那话说出来,只是语气不太好的问道,若真是这样,那她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白矾说我的身子在慢慢恢复,可以试着吃点油腻的补补身子,可不是我贪吃啊。”乔安歌看出凌天珩的意思,不由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凌天珩听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于是坐下准备陪乔安歌一起用膳,烟儿替他多添了一副碗筷,接着便站到了一旁。
“对了,那个凌天琛怎么样了?我听白矾说,你把他砍伤了,他这会儿应当已经躲在院子里养伤吧,我说你砍的时候怎么不下个狠手,不仅绑了我不说,还想对我和白矾动手。”乔安歌想到今日白矾说的,她就忍不住来气道。
凌天珩却只是挑了挑眉说道:“他若是因为那点伤就不去上朝,那就不是常胜将军了。何况,昨日若不是你们跑出去,他手伸的再长都动不了你们。”
说到这个乔安歌便有些心虚,虽说是她先自己送上门去的,可是若不是他居心叵测,她也不至于在相府躲了他半个月。说到底还是他造成的。
“那他什么时候走啊?难不成他永远不走我就得永远不得出相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看我还是godie吧,这样比较痛快点。”乔安歌叹口气愁苦的说道。
凌天珩眉头一皱,虽然不知道乔安歌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好歹他也是和伦列国打过不少交道,知道那是一句不好的话。
“不要说这个,耐心些,他待不了多久了。”凌天珩耐心的劝道,乔安歌一愣,虽然她只是随意发的牢骚,可是看着凌天珩那么认真的模样说这句话,还是不自觉被安抚了。
“哦,好吧。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助你,那个……你就是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啊?”乔安歌有些别扭的说道,毕竟她还从来没这么请求过凌天珩。有些不自在。
凌天珩看着她扭捏的表情,顿时来了兴趣,放下碗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让乔安歌反倒更觉得纠结了,但是想到白矾的话,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能帮我找人吗?就在京城里,找一个懂音律,又会弹琴,对芝麻过敏,身上还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
说完之后,乔安歌见凌天珩表情怪异的看着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有哪个说要找人的人,却连长相都不知道,更何况她一个宅在院子里的女子,突然说要找人,也确实是挺奇怪的。
然而,凌天珩却只是在看了她一会后,眼神有些微妙,“你要找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后院那男子吧?虽说你有时行径叛逆了些,可是也不用还没过门就让我去找你的男颜知己吧。”
乔安歌茫然的看着他,在触及他带了一丝不快的眼神之后,回过神来,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觉得自己上午平复的怒气又涌了上来,但念及她还有求于人家,只得硬生生忍了下来。
“你想多了,我是帮别人找人,更何况我整日都和你们待在一起,要说男颜知己也是小五和小九吧。”乔安歌嘴角抽搐,语气僵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