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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赵赞此战若是输了,基本意味着大宋大势已去,虽然不敢说亡国在即,但是黄河以北,再难有可战之军抵挡辽军铁骑。
所以,此时此刻,赵赞的整个生命都像是在燃烧。虽然他对如今的皇帝,如今的朝廷非常失望。但是他也想将辽军打败,尽最后的努力,保住当年随先帝打下的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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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日的战斗之初,辽军的骑兵队汹涌而来,完全是要以最为凌厉的一击,击溃宋军前阵,而赵赞以箭矢、枪阵组织起严密的防御,本身的骑兵同时穿插向辽军的后防,丝毫不相让。有那么一刻,赵赞甚至想要亲自带领队伍全军出击,直接冲锋室肪的本阵,因为他能够看出来,大名鼎鼎的辽国枢密使显然轻视了自己。
假如他真的采取这种决定,眼前的一战,可能会在彼此都发出最为凌厉的一次攻势后直接分出胜负。然而室肪乃辽军第一人,虽然输给了叶尘,但依然威名赫赫,最主要的是,室肪能够赌得起,辽军输了此战,还可卷土重来,可是他赵赞赌不起,所以他最终没有敢这样去做。
而这时的辽军也不愧是除祥符国大军之外天下最强的军队,而室肪也不愧是辽国军中第一人,在凌厉的一击未果之后,辽军迅速地转换出攻守兼备的阵势,本阵则微微的往后退。辽人野战极为擅用骑兵,在赵赞的眼前,对方的骑兵阵奔驰杀戮犹如千万的狂龙,而他也迅速组织起步兵和骑兵的配合,藉由河沟、树林、火焰、箭矢,麾下步兵与骑兵不断贴近对方的战阵,将一切分割撕裂成犬牙交错的混乱局面。
足足五个多时辰,纵横二十多里的鏖战。辽军骑兵的攻势由狂烈到谨慎,再到此时双方如下棋一般的稳扎稳打。赵赞心中清楚,室肪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轻视,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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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崇政殿。
火光之中,巨大的地图上标出了河北两路的局势,赵德昭和他的大臣们聚集一堂。李明轩、李继勋、吕馀庆、张东…………甚至本来已经被闲置在洛阳的曹彬也被请了过来,眉头紧簇的坐在了房间里的角落里。一直以来,赵德昭和李明轩没有杀曹彬,不是因为惜才,而是因为曹彬是大宋军中第一人,门生故旧遍及军中上下,威望也只有李继勋勉强能够相比。若是杀了曹彬,必然会让军中震动,且不得不进行一场大范围的清洗,从而动摇军中根基。
“无论如何,辽国两支军队军势已明,他们分东、西两路分别从河北东路和河北西路来攻,虽然来势汹汹,边关十三个军寨和霸州已失,但我们在河北两路有三十多万各类军队,而辽军只有二十万。再加上北方大营十万精锐,又有赵赞坐镇,是不会出大的问题。另外,河北两路暴熊等流寇还有十来万人,朝廷已经派出招安使者,想来这些贼人在国难之际,给他们一条出路,不会拒绝,到时候有他们再牵制一部分辽军,形势应该能够再好一些。不过赵赞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情,他已经统帅北方大营主力十万与室肪带领东路十万辽军接战,以赵赞率领我朝十万北方精锐,断不至一触即溃,臣推断,他们必能坚守赵定府一线,只要赵赞不败,我大宋便能巍然不动,而且趁机一举解决流寇的问题…………”
此时房间里,指着地图说话的,乃是枢密使李继勋,他心中其实很清楚,形势绝对没有他所说那般好,但是皇帝陛下已经接近崩溃,他若是不说好听一些,皇帝直接陷入惊慌失措境况之中,那朝廷就乱了。
果然,听了李继勋所说之后,赵德昭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看了一眼一边依然蹙着眉头的曹彬一眼,说道:“赵赞乃朕之忠臣良将,必不会使朕失望。”
便在这时,有人一脸恐慌的进来禀报:“陛下,河北东路流贼头子暴熊杀了招安使者,而且派人偷偷挖了陛下在保州的祖宗陵墓。”
“朕要杀了他,朕要灭他九族,朕要……”赵德昭猛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瞬间通红,咬牙切齿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扑腾一下栽倒在地,嘴角溢血。
“陛下!”所有人齐声大喊。
“快传御医!”
崇政殿内一阵大乱,太监、宫女冲进无数,将赵德昭抬上了龙塌之上。
吕馀庆皱眉问道:“那暴熊为何如此做?”
张东随口说道:“听说暴熊全家从河东逃灾,一路向开封而来,与拦截官兵发生冲突,被官兵失手杀了他的父亲,而当时那十来名官兵为掩盖此事,将对方全家十一口人全杀了,并且将暴熊妹妹轮。奸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