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宁看了两一眼,说道:“不用废话,按照规矩,你们若想上去只有打败老朽,否则便不要在这里打扰老朽煮酒!”
不等白子轩说话,白沧海眸中却已经生出兴趣,说道:“既然如此,晚辈便请前辈赐教。”
张道宁霍然抬首,盯着白沧海厉声道:“你这小娃真是好胆。”
只听“呛”的一声龙吟,他掌中已多了柄碧如秋水的长剑,白子轩站在数丈外,已觉剑气逼人眉睫。
白沧海竟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张道宁傲然笑道:“自然是好剑。”
白沧海突然有些莫名的说道:“名剑出鞘,例不空回,莫非只要是闯这山门,前辈便要取其项上人头?”
张道宁厉声道:“老朽若是不杀几个人给其他人看,每天都有人来闯门,那老朽岂不是被人烦死。更何况我辈武夫,正当死在剑下,你难道还怕死不成?”
白沧海默然半晌,道:“前辈若定要赐教,在下也只有奉陪,但晚辈同样要和前辈打个赌。”
张道宁愣了一下,狂笑一声,眸中出现真正的杀机,说道:“那铁剑山庄主人来历莫测,老朽输给他心中虽然不痛快,但心服口服。如今不料随便一个小娃娃竟然都敢和老朽打赌,真是找死。”显然张道宁以为白沧海听了他刚才说一招败北,轻视于他。
白沧海却自顾说道:“晚辈若是侥幸赢了前辈,还请前辈如实回答晚辈三个问题。”
张道宁冷笑一声,说道:“很好,老朽答应你,至于你输了,老朽也不要你什么东西,你死在老朽剑下就行了!”
白沧海微微一笑,说道:“晚辈悉听尊便!”
张道宁道:“很好,拔出你的兵刃来动手吧!”
白沧海道:“遵命。”
短短两个字还末说完,他身形忽然冲天而起,掠到一株木叶末枯的大树上,采下了一条柔枝。剑道高手轻功都不会差,张道宁轻空之高,自可想像,但他见到白沧海这一跃之势,仍不禁为之失色。
只见白沧海将那段柔枝拗成五尺长短,枝头还留三五片干枯的树叶,他横枝当胸,示礼道:“前辈请。”
张道宁脸显怒色,寒声道:“这就是你的兵器?”
白沧海说道:“正是。”
张道宁怒道:“好轻狂的少年人,纵是那铁剑山庄之主,也不敢对老夫如此轻慢无礼。”
白沧海道:“晚辈并无不敬之意。”以他的实力赢了张道宁自然是没有任何悬念,他只有换成树枝才有些悬念和意思,否则一场必胜的拼杀,对白沧海没有任何吸引力。
张道宁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沧海微微一笑,道:“只要运用得当,大地万物,莫不是伤人的利器,若是运用不当,纵是上古神兵,也难伤人毫发,前辈高人,怎会不解此意?”
这两句话他淡淡说来,其中却充满了逼人的锋芒。
“既然如此,那你便死在老夫剑下好了。”话语中,张道宁一步步走了出来,他脚步走得极缓,只走了两步,白沧海已吃了一惊。
他师从剑庄,又曾经挑战过天下不少剑道高手,这么多年来,剑法有独到处的剑术名家见识过不少。这些人剑法有的轻灵,有的辛捷,有的狠辣,但无论什么人,也都要等到剑式剌出后,才能给别人威胁。
可是此刻这“狂剑客”张道宁,他非但长剑还末出手,甚至连人都还没有走出来,白沧海就已隐隐觉出他剑气的逼人了——他整个人都像是已被磨炼成一把刀子,全身都散发出逼人的杀气。
谁也想不到这羽衣高冠,曾经被铁剑山庄庄主一剑败之的老者,竟能在刹那之间,变得如此锋利可怕。说实话,刚才听了张道宁被铁剑山庄主人一剑败之时,白沧海固然吃惊,但同样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对其生出轻视之意,但现在看来这张道宁的实力比他之前预想的要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