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谢夫人。世子还在等,宁小姐,宁世子,不过去赏花?“
这席话一问,就算是借给宁夫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提起要家法这件事。
于是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对宁渺萱道:“还不好生的招待睿世子。来人,去请二小姐一同陪伴世子赏花。”
宁夫人这个恨嫁的,逮着机会就想把自己的女儿拉出来溜溜,就跟遛狗似得,哪有骨头拉到哪。
哦,当然,祈羽睿这个骨头,比较金贵。
宁渺萱翻了个白眼,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极好听的声音:“多谢宁夫人好意。睿,不喜热闹,便不麻烦二小姐了。宁小姐,花,将谢了。”
祈羽睿站在祠堂外,眉头微蹙,不怒自威,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魄力,让人不禁心中微颤。
宁渺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祈羽睿,脚不听使唤的朝着他走了过去,那就像是磁场般存在的男子,吸着她,走了过去。
天气渐凉,宁致修伤势大好,自从那日祠堂之事后,宁致修就开始吃起了小醋。
自家养到大的妹子,怎么看到了祈羽睿,就跟被猪拱了的白菜似得,让他心里那么不舒服呢?
还有,祈羽睿这厮每日借着教授课业之名,实际上行使着欺负自己妹妹的权利,到底谁他么才是大哥啊?
最后一点,让宁致修很是无奈,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可偏偏宁渺萱每日还当着自己的面大鱼大肉,让他只能看,却不能吃。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于是宁世子每日自怨自艾,时不时的吃吃小醋,再动不动就耍耍小脾气,当然,这些都无关痛痒,除了宁心原遭了几次殃,没对任何人产生半点不好的影响。
这日午时,宁致修趴在床上,忽然砰的一声,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宁致修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嘴里的黄瓜也顾不得啃了,“地震了?来人啊,快扛本公子出去!!!”
然而,来扛宁致修的人倒是没出现,出现的,却是宁渺萱。
宁小姐满脸通红,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抓起桌子上的水就猛灌起来,直看的宁致修目瞪口呆,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鞋子,朝着宁渺萱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宁渺萱一边抱着水灌,一边躲开那鞋子,好不容易喝够了,这才喘着气,对宁致修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前几天上药痛哭流涕的事情宣传出去让勾栏酒肆的姑娘的都知道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此话一出,宁致修立马过来没出息的抱着宁渺萱的大腿,狗腿道“好妹子,别,别呀!!大哥我这一世英名,不能这么给毁了啊!!再者说,我这也不是疼哭的,我这是看着你就想哭啊!!”
宁致修这厮,别的没有,鬼话连篇的。念在宁致修还有几日,便要去岭南了,宁渺萱也懒得多做计较,只带着宁致修去了门外,一柄长剑,直立在宁致修的院子中。
刚才发出巨大动静的,就是这把剑。
准确的说,这是平西侯最后用过的剑。当初平西侯逝世的时候,这把剑下落不明,有人说是被西胡给劫走了,也有人说,是遗失在战场上了,但是今日,当祈羽睿将这把剑交给宁渺萱的时候,宁渺萱第一次作为一个军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即便是将性命丢在沙场之上,都甘之如殆。
看着剑的寒光,就知道,那是经历过岁月风霜的宝物。
不过祈羽睿这厮有点不厚道的是,也没找人帮忙,竟然让宁渺萱一个女子,一人扛着几十斤重的剑扛回来。
就这点而言,宁小姐默默的在心里给祈羽睿画了个圈,偷偷的鄙视他。
宁致修一看到那把剑,顿时眼眶湿润,脸上一片正经,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抱着那把剑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状况,宁渺萱有点意外,于是急忙过去安慰。
结果宁致修西突然抬起头,委屈道:“这么一把剑,扛到岭南,还不得要了我的小命?”
宁渺萱:“······”
这个问题她没想啊,她还以为这家伙是见到自家老爹的遗产了激动的呢。
然而,虽然宁致修一脸的嫌弃,但是严重的那份认真与崇敬之意,还是没能逃过宁渺萱的眼睛。
大概,就是多少将门世家,所谓的荣誉感吧。
这种荣誉感,宁渺萱前世,也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