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渺萱眉头紧蹙,宁致修养几日,便要去南岭了,宁心原有句话说的没错,山高路远,途中发生什么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怕天灾,只怕人祸。她许是,得好好盘算一下了·····
正想着,小三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小姐,世子被关进祠堂了,还,还把宁夫人给·····”
宁渺萱悠悠抬眸,瞟了眼小三,问“他不会把宁夫人给打了吧?”
这种事,别人干不出来,宁致修这厮,绝对能做。
小三无奈的白了眼宁渺萱,然后忧心道:“不是,是,是没站稳,摔倒的时候压断了夫人一只胳膊。”
压断····
没站稳····
宁致修是故意的吧?
难怪刚才那下人吓成那个样子,宁渺萱心中有了底,便打着哈哈,问:“宁夫人可不会那么好心的去看他吧?”
小三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夫人让世子跪宗祠,家法中,确实有这一条,所以世子也没反抗,直接被带走了,结果不小心,没站稳,摔倒了,把夫人也砸了····”
宁渺萱:“·····”
这个家法甚好,宁渺萱寻思着,啥时候自己也犯点事,去跪个宗祠什么的,砸断宁夫人一条腿去。
然而,虽然这么想,但是宁渺萱心中也清楚,宗祠那种地方,阴森森的,常年无人,还缺吃少喝的,潮气也极重,宁致修刚才牢里出来,这会子又进去了,还真不一定挺得住。
“走,去祠堂。”
宁渺萱正要起身,门却突然被推开了,一人偷偷摸摸的关上门,扭过头,朝着宁渺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萱儿啊,大哥差点就以为见不到你了。”
紧接着,一个熊抱扑了过来,宁渺萱身子一躲,避开了宁致修的狗熊抱,“果然是没什么事。”
“这话听着,怎么听着你特希望大哥我出事呢?哎哟哟,我这心,好痛~~碎了,一片一片的~~”
在大牢中的时候,宁致修其实也就是吃了点皮肉苦,外行人看着吓人,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大事。也就是行动不太方便,力气不太大,但是宁致修底子好,其实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听着宁致修这幽怨万分的话,宁渺萱就觉得头疼,谁家受了伤的人还能这么四处蹦跶的。只是她也知道,即便是再强壮,也是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让小三准备了好几床褥子,垫在软榻上,扶着宁致修坐过去。
宁致修全然没注意到自家妹子嫌弃的眼神,推开宁渺萱,晃晃悠的爬上宁渺萱的床动作不太利索的躺着,长舒一口气:“祖宗们呆的地方还真是冷,冻死了,我今儿先在你这借宿一晚,明儿早再回去给祖宗们请罪。”
说完,竟是直接睡了过去,鼾声渐起。
宁渺萱也不必多问,心中也知道,平西侯在外多年,宁致修年幼便在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安然无恙,还能保证宁渺萱安然无恙,定然是不简单的。如今看着宁致修略显苍白的脸色,紧锁得眉头,还有额上细密的汗珠,也猜得到,他肯定难受,却不想让自己担心,故作轻松。
想到这,宁渺萱心中的那个念头更加强烈,把小三叫进来,把所有的突发情况都交代了一遍,最后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丢给小三,语重心长道:“谁敢动我大哥一下,死活不论,出事算我的!另外,不许任何人知道,大哥在我这,不许离开这个房间半步,点上灯,任何人来,不许开门,就说我睡了。”
交代了好几遍,宁渺萱这才偷偷的去换了夜行衣,消失在夜幕中·····
夜深,路上打更的人都少了,时不时的传来的几声叫骂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酒鬼喝多了。街上很黑,并无灯火。
一道人影,利索的爬上一道深宅大院的外墙,四处一瞅,很好,没人,继续。
宁渺萱动作麻利,顺着一般正常人家的深宅大院的设计构造,一路躲躲闪闪,朝着主院出发。经验老道,就像是个经常犯案的老贼。
眼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是主院,突然一队巡逻的家丁走过,宁渺萱脑子一懵,转身就进了一个房间。
然而,她却没看见,门外写着一个“清”字。
一进去,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宁渺萱两眼一翻,差点没被熏晕过去,刚准备打开门出去通通气,手腕处却突然被什么抓住。
这一秒,宁小姐心中有一万头草拟吗奔驰而过。
抓着自己的是什么?
一个正在茅厕的人?
还是,什么鬼怪?
也不对啊,鬼怪应该不会有这种特殊癖好住在茅厕吧?
越想宁渺萱就觉得越是恶心,手腕一翻,一掌朝着抓着自己的东西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