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茹涵这番悲戚的摸样,李璎珞心头畅快不已,放声大笑,“是不是真的,你自个儿心里早已一清二楚,否则又何必将计就计,让你那贱婢引了她来?不过,你万万没想到,这贱婢护主心切,为了救你,反而暗中知会了我,说起来我还得好生感谢你才是,要不然,想抓住九皇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孟茹涵扫了眼倒在地上,胸口仍插着金簪的揽香,绝望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悄然滑落,瘦弱的身子缓缓跌坐在地。
听着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再连想到李璎珞的出现,当下的时局,锦澜心中隐隐有了明悟,她深深的看了眼李璎珞,一言不发,转身走向孟茹涵,亲自将她扶起。
唐嬷嬷见她吃力,忙上前搭把手,同品月两人一齐将孟茹涵架到一旁的雕花椅坐下。
“澜妹妹,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让你来,也不至于被困于此。”孟茹涵满心悔恨,她万万没有想到,揽香会背着她去寻李璎珞,虽说揽香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她好,却也将她陷于不义之地。
“茹涵姐姐不必自责。”这次锦澜倒是没有怪孟茹涵,她转过头扫了眼朝这边缓步慢行的李璎珞,淡淡的道:“想来茹涵姐姐早已知晓今夜二皇子会伙同四皇子造反,甚至为了震慑九王爷,还打算捉了我这个九王妃做人质,因而你才这般急匆匆的差揽香上门求见,为的便是将我引到此处,好避开这场劫难。”
说罢一顿,她垂眸看着孟茹涵黯淡的面色,“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早已知情,为何不事先吐露?哪怕不寻九王爷,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孟茹涵苦笑,“其实,我并无十足的把握,不过隐约有几分猜想罢了。”
李璎珞这时已经带着侍卫走进屋,听了孟茹涵的话,不由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猜想也好,确认也罢,事到如今,你们已经是笼中鸟,瓮中鳖,插翅难逃!”
锦澜学着阎烨的习惯,眉心一褶,冷冷的道:“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你在此耀武扬威,成王败寇,我奉劝二皇子妃还是别得意的太早,说不定下回连普宁庵都回不去了。”
“你。。。”李璎珞勃然大怒,“贱人,你说什么!”
锦澜挑了挑眉梢,眼中闪过一缕戏谑,“听说二皇子前段时间收了个连皇上和太后都赞不绝口的貌美佳人,不知二皇子妃可曾喝过新人敬的茶?”说着捂嘴露出一丝恍然,“瞧瞧我这记性,二皇子妃深居普宁庵,怕是还未见过那名新纳的侧妃吧?”
轻飘飘的几句话,骤然刺到了李璎珞的痛处,她虽不喜二皇子,可到底是明媒正娶的正妃,二皇子纳了原本利用的棋子为侧妃不说,甚至连个声都同她透,若非她暗中差人去寻母亲,如今只怕还被蒙在鼓励!
李璎珞面色青白交加,狰狞不已,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撕了锦澜,唐嬷嬷和品月见她神色骇人,忍不住上前将锦澜护住,生怕她伤了锦澜。
可锦澜却不着痕迹的给唐嬷嬷使了个眼色,轻轻推开两人,缓步上前道:“怎么,二皇子妃可是想同对揽香那样对我?”说着嘴角扬起一丝讥笑,“可惜,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叶锦澜!”李璎珞怒吼一声,想也不想便朝她扑了来,眼看那双修得尖利又涂满丹蔻的手就要探到她纤细的颈子上——
“丹尘,丹凝!”
随着两声急呼,还未容锦澜看清楚,李璎珞已经叫陡然飞出的两道身影牢牢制住,她身后的侍卫一见,举着兵器就要冲过来。
“别动!”锦澜扶着品月的手,冷冷的喝道,“谁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你们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话。”
“你,你敢!”李璎珞怎么也没想到,锦澜身旁竟藏着这等高手,这会儿受制于人,她终于害怕了,却故作镇定的道:“你若敢伤我一根毫毛,二皇子定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锦澜冷眼扫过李璎珞扭曲的脸孔,“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得委屈二皇子妃陪我们走一趟了。”
“你想做什么?你。。。。。。”李璎珞尖叫挣扎,却让丹尘飞快地点了哑穴,丹凝扯下床榻上帮着银钩的绸带,将她的手反剪与身后,牢牢的捆了起来,围在周围的侍卫碍于锦澜那番话,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李璎珞气得几欲发疯,但如今口不能言,力气又比不上常年习武的丹尘和丹凝,怨毒的目光狠狠的剜着锦澜。
丹尘和丹凝忙活的时候,锦澜正劝着死死盯着李璎珞,双眼充满仇恨的孟茹涵,“此处不宜久留,姐姐还是同我们一起走吧。”
“澜妹妹。”孟茹涵抓着锦澜的手,胸口剧烈起伏,身子微微颤抖,咬牙道:“让我杀了她,让我亲手杀了她!”
感觉到手腕传来的痛楚,锦澜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孟茹涵,又扫了眼目露惊恐的李璎珞,淡淡的道:“你若真想杀她,也未尝不可,只是眼下还不行,不过我答应你,只要大家能平安无事,便将她交由你处置,如何?”
孟茹涵双眼猛然迸出一丝亮光,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她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