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给文墨下聘的日子纳吉时已经定好。
下聘这天,文成和薛氏起了个大早,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的又打扫了一遍。茶水点心,水果喜糖也都备好,就等着客人上门了。
“爷,奶,来了,来了。”
文家盛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里停下,许是一路跑来累的很了,他弯下腰将两只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这孩子,跑这么急干什么?”
薛氏闻声快走几步到孙子跟前,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赶紧坐下歇歇,别再岔了气肚子疼。”
“奶奶,我不累,我娘让我过来跟您说,我泽小叔来了。”
文家茂喘了一小会儿,说完话直起身子就要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奶奶我走了,泽小叔正带人撒铜钱呢,我得赶紧去捡,晚了就没了!”
话落,人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这孩子癔症了!”薛氏轻笑一声,不在管他,回身进屋去泡茶了。
开水是提前烧好备着的,这会只要冲进茶壶里即可,不费什么功夫。
她这边刚泡好茶,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她连忙把茶壶放好叫上丈夫文成一起去迎接客人。
厉泽这边除了作为媒人的方之回,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姐夫元正业和文墨的师兄沙棘,也是他的好友。
本来下聘这种事,应该由男方的双亲或至亲长辈亲自前来,以显男方对女方家的看重。但厉泽除了姐姐厉秋和姐夫元正业之外没有别的亲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眼下这般倒也不算失礼。
文家这边文父文母以及文墨的兄嫂都在,倒是文墨本人被薛氏拘在屋子里,说今日她不能出来。文墨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礼,又不是没和厉泽见过面,有什么好避讳的。
但她的想法还没说完就被她娘薛氏给无情的镇压下去了,嗯,不出来就不出来吧,左不过就这一日,往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两方人在院子门口互相寒暄了几句就进了院子。
门口站满了村子里来瞧热闹的村民,薛氏心情极好,带着两个儿媳妇给众人分派了喜糖和喜饼,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就没淡下来过。
村民们先前已经捡了不少厉泽撒的喜钱,这会子又得了文家派的喜糖喜饼,也都欢喜的不行,贺喜的好听话又不要花银子,每个人都面带笑容,真心实意的跟薛氏道谢贺喜。
厉王府的李管家正指挥着丫鬟小厮们把聘礼往文家院子里抬,大大的红木箱子罩着华丽的红绸,一个接一个的被抬进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
刚得了喜糖喜饼的村民们都未离去,全都留下来凑喜气热闹,薛氏派完礼饼就返回家里招待客人去了,也不管外面的人,家有喜事,看热闹的人越多才越好。
李管家清点过聘礼,确定无误后将厚厚的一叠聘礼单子理好,送交给正堂里的厉泽。
围观的众人虽然已经亲眼见过那些堆满院子,装着聘礼的大箱子,但这会再看见李管家手中那厚厚的聘礼单子还是被震惊到无语。
这他娘的,实在是太壕了!
羡慕嫉妒恨了怎么破?!
这一刻,村民们集体化身柠檬精。太酸了!
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