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眼下情况特殊,只怕刘凤根本就不会说半点花衣裳不好的话的。
同样的,这还是压抑在她心中这么久的话,如今也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
果然在她说出来之后,在场的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但是同样的,这个时候他们又不能说刘凤的半点不是,因为刘凤是做娘的人,这个世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孩子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就好比像是自己的命一样。
显然,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命,哪怕在说出花衣裳不好的时候,她会因此在白家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即便她过的不好,即便她被休弃,即便她流落街头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任人欺负,但是刘凤只希望自己的孩子没事。
这种护子心切的心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的。
尤其是生过孩子的人。
终于——
白远山终于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若说刘凤不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或许他还在犹豫,还在徘徊,即便虞欢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他甚至还在庆幸,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虞欢实情,要不要将最后的真相说出来,万一虞欢只是在试探他呢?
可是虞欢已经没有试探的必要了,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甚至是陈年旧事,虞欢也已经全调查出来了。
白远山想,即便刘凤不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虞欢最后都拿他身后的家人做威胁了,他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嗯,没错,的确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远山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大约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见他将视线落在虞欢的身上,犹豫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开了口。
“虞小姐说的不错,裳儿的确与我儿白生有着婚约。”
对于父亲就这么直接将花衣裳和他的关系说出来,白生下意识的就要开口阻拦。
但是收到白远山的视线,只见白远山冲着他摇了摇头:“生儿,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了。”
的确是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虞欢都已经知道了。
加上现在又有了刘凤的证实,白远山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因为此事受到连累和威胁,他只能将实情说出来。
尽管在墨双的心里,光是从小姐那句话说出来后,白家人所有人的反应,都足以让她肯定相信小姐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个花衣裳和白生之间,确实是有点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再得到白远山和刘凤的证实,墨双终于是彻底的肯定相信了。
小姐真乃神人啊,这陈年旧事,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知道的,她竟然全瞒着她给偷偷的调查出来了。
呜呜呜小姐变了,小姐不爱她了,以前小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的,现在小姐竟然瞒着她做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呜呜呜呜——
墨双可怜兮兮又委屈兮兮的,一双眼,哀怨又委屈的看向自家小姐。
奈何虞欢现在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并未注意到她哀怨的神情和目光。
在白远山开口的时候,虞欢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白远山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不再隐瞒,老实交代道:“确实,裳儿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与花兄的关系十分的交好,而且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了。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是却情同手足。只不过随着后来我来到京城发展,带着一家老小在京城定居,从那以后,我与花兄之间的联系的就少了。”
这个虞欢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再好,随着关系一远,二人即便互相惦记着彼此,也只能靠书信往来,因为一来一回,至少得好几日的时间,加上他们彼此都有彼此的家庭,彼此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为了单独见面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用白远山的话来说是,虽然他和花兄长时间不见面,但是他们二人的关系却始终是坚持如一。
是的,一直都是坚持如一的,哪怕不能时常见面,但是书信往来,他们却从未断过。
在花兄在世的那些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会书信往来,而且从未间断过。
即便是再忙的时候,不超过三日,他们必定会书信互相寒暄一番。
包括最后,在花兄给他的来信中他收到花兄病重的消息,是的,从那日,白远山才知道,原来花兄已经生病很长时间了。
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花兄一直瞒着他。
而且花兄也了解他的脾气,一旦被他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后,他一定会马不停蹄的飞奔到他身边,想发设法的也会去见他。
但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花兄病重,加上自己给他的回信中抱怨了很多他生意上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夜里都睡不安稳,还没有空闲时间,因为这桩生意一旦失败了,那么很有可能,他就要带着他的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了,京城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