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平心里咯噔一声,觉得楚大学霸要生气了,于是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直接踮起脚尖在楚云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怎么了?”
“你忘了一件事。”楚云生的态度果然缓和不少,拉起周念平的手往前慢慢走。
岳群和林郎已经走出去了好远,但林郎小同学的笑声还能飘过来。
“我……我忘了什么?”可楚大学霸越是温和,周念平的心里越是忐忑。
因为楚云生发脾气不可怕,不发脾气才可怕。
“昨晚在床上,你答应我的。”
“昨晚……”他开始慌了。
“嗯,就是你看到墙角的打印纸以后决定答应我的那件事。”
灵光一现,周念平瞬间想起来了:“帮你撸!”说完,神情分分钟垮下去,“你怎么还记得?”
既然他想起来了,楚云生也就不生气了,反而笑弯了眼睛:“就明晚吧,明天咱们就回去了。”
他哼哼唧唧,不答应也不反对,消极抵抗。
可惜楚云生不吃这套,直接攥|住周念平的手腕,直截了当地问:“行吗?”
周念平心里滚过一堆有的没的的借口,言外之意都是“不行”,然而当他抬起头,对上楚云生炽|热的目光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在一起是双方的共同决定,不存在谁强迫谁,所以他害羞得跟个即将上花轿的大姑娘似的,有什么意思?周念平这个人身上没几个优点,但自我说服的本领特别强,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说通了,等楚云生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时,他坦坦荡荡地点头。
“好,明晚就帮你。”周念平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刚刚你干嘛老按我的脑袋?”
楚云生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黑下来:“你还好意思问?”
周念平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在下面趴得好好的,怎么得罪你了?”
楚云生闻言,忽然又笑了,而且笑得特别和蔼可亲:“嗯,你没得罪我,你得罪我的小兄弟了。”
此小兄弟非彼小兄弟。周念平恍惚了几秒,算是懵懵懂懂地理解了楚大学霸话里的意思。他刚刚趴在桌子底下太激动,总是把脑袋拱到前面去,楚云生估计是被他拱出了感觉,现在正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回家以后报复呢。
周念平:“……”帮撸这件事儿还是答应得太早了。
既然躲不过,他干脆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假装无事发生,生硬地转移话题:“明早几点的动|车?”
楚云生见好就收,没继续在帮撸这件事情上纠缠,生怕到手的周念平飞了,好脾气地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好像是九点四十的动|车,如果我没有记错,明早八点就要在大堂集合,你回去赶快收拾行李,今晚早点睡,免得明天早上又懒床不肯起。”
平时懒床不要紧,可动|车不等人,周念平明白事情轻重,连声答允,甚至举双手保证今晚十一点之前肯定闭上眼睛睡觉,绝不给楚云生添麻烦。
楚云生对他的保证嗤之以鼻:“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随便打开电视给你调个台,你就能熬到半夜两点。”
“夜猫子。”楚大学霸给了周念平一个中肯的评价。
他不服气:“凭什么叫我夜猫子?”
他跑货的时候都是能早睡就早睡,尽量稳住并不存在的生物钟,只有和楚云生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那几天睡得紧张。
楚云生还真就拿那几天说事儿:“你之前住我家,哪天不是到了半夜还拱来拱去?”
周念平噎了噎,郁闷地啃棉花糖,他宁可承认自己是夜猫子,也不想承认因为和楚大学霸躺在一张床上,所以才会激动得睡不着觉。
毕竟是暗恋了多年的学霸,还不准他激动一下吗?
回到宾馆,才下午一点半,时间尚早,他们四个合计了一下,决定先休息到三|点钟,再出门随便走走。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这时候林郎已经换了睡衣坐在周念平的床上玩手机了,“B班集体去的博物馆我之前就去过,不大,展览的东西也不多,还不如放寒假去帝都的博物馆玩儿呢。”
“这个建议不错。”岳群坐在地上整理背包,把林郎小同学扯得到处都是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再分门别类塞回去,“你们寒假有空吗?”
“我无所谓。”楚云生耸了耸肩,拎着想溜到床边看林郎玩游戏的周念平往浴|室走,“我妈估计今年也不回国,你就是叫我大年三十走,我也能出门。”
岳群笑了笑:“大年三十也就你能走。”
周念平终于回过神,跟着楚云生往浴|室里跑:“你|妈过年都不回家吗?”
“她在国外,人家外国人又不过春节。”楚大学霸把他的睡衣从烘干机里拽出来,“如果手里刚好有工作,肯定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