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凶宅凶险,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李秋存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我,我都忍了,只是求李秋存救救我爸,救救我们。只要能把我们家从这个凶宅事情里头救出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冤有头,债有主。”李秋存冷冷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又转过脸来看着我,说:“既然事情是因为那座凶宅而起,要解决这个厉鬼,就只能再回到那间凶宅里去。”
李秋存还说,我来的及时。我身上的鬼气和凶煞之气已经很浓了,连命灯都快灭掉了。若是来的再晚一些,或者说昨天我没有按照王恒的指点逃出家门,现在的我,已经成了死尸一具,或者已经成了鬼了。
我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可紧接着涌来的就是一股恨意,那个凶宅里的厉鬼,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占有了我不说,还要害我的命,还要害我身边人的命……
王恒和唐琪的死,都要记在他的头上……
李秋存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在门上用手指沾了沾他带着的一个小葫芦里面的红色液体,在门上画了一个巽符。对我说,这道符暂且能够镇住这里,好叫里头的红衣厉鬼出不来这道房门,也伤不了其他人。
但这种方法是治标不治本,要真正救出来我爸,我们就只能重回新化小区的那座凶宅里,把作乱的厉鬼找出来。
我一想到新化小区的那间凶宅,就觉得从骨子里一阵发寒。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要想彻底摆脱这些厉鬼的纠缠,必须再回去一趟!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能白白浪费王恒为我找来了李秋存的帮助……
李秋存用巽符暂时镇住了这道门,厉鬼也不会伤害我爸,只是被鬼上身的我爸会非常痛苦。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新化小区去,重新进入到那间凶宅里头去!
李秋存眉眼凛冽,穿着一身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青色道袍,走在大街上不少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我心急如焚,只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李秋存不知根不知底的,还是要先问问李秋存到底是哪里来的。
毕竟李秋存看上去十分年轻,跟我差不多大二十来岁的样子,竟然给我一种比那些道场里头的老先生还要厉害一些的感觉。都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李秋存既然敢答应王恒来捉鬼,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不至于像是那些只会画符跳大神的先生,有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开始装神弄鬼,真正碰到事情的时候,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一路上攀谈下来,我知道李秋存原来是龙虎山上一个叫云锦门的道教宗派的弟子。现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种隐居在山上、专门修炼捉鬼道术的门派,真的是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但想想,我自己是被凶宅里头的厉鬼缠身了。既然都能有鬼的存在,为什么就不能有这些先生的存在?
只希望这个李秋存真的是跟世外高人一样的,要是连李秋存也拿这厉鬼没有办法,我真的还不如自杀算了。
李秋存是做了准备而来的,我按照记忆带着李秋存走到了新化小区的门口,李秋存告诉我,并不是只有死过人的地方才能称为凶宅。要不然根本就没有不是凶宅的地方,只有怨气特别大、化解不了的地方,才会闹鬼,这才会被称作凶宅。
一般想要破解凶宅的手段,还要看这凶宅中到底住着的是什么东西。
要是这住宅的主人死后怨气太大成的凶宅,一般就要做净化污垢的道场,把怨气净化干净超度干净了,凶宅散去了怨气,自然就不再是凶宅了。
可若是这房子被杀过许多人的狠戾之辈住过,要化解这凶宅的怨气,就并没有那么简单了。一般命轻的人都镇不住,只有命格极重的人,才能勉强镇住。而且,还要做超度亡魂化解冤情的道场,或许才能解决。
而我在凶宅睡了一晚上,就招惹了这么多是非,看李秋存的脸色,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应该并不轻松……
我们走到新化小区门口的时候,李秋存问门口的保安,新化小区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杀人事件之类的恶性事件。
保安看李秋存穿的衣服奇怪,眉眼冷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打量着李秋存,摇了摇头,说他在这里当了二十年的保安,新化小区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是远近闻名的文明小区,哪里会有什么杀人事件。
李秋存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那个一脸雾水的保安,跟我说他的推断没有错。
这间凶宅,根本不是因为里面死了人。而是因为里面住了杀了很多人的凶厉之辈。
沾染了许多无辜亡灵的鲜血,死过之后才会怨气鬼气这么大。
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说那个叫做欧阳俊的男人是个连环杀手?一想到跟这么恐怖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存在曾经同处一室,我就浑身难受,觉得好像自己也被他盯上了要杀死一样。
到了单元楼门口的时候,李秋存给了我一串铜钱,叫我戴在自己的手腕上。说我的命格压不住里面的煞气,只是睡了一晚上就沾惹了这么多是非,这一次一定要用镇压邪祟的东西护身才能进去。
我怕死,赶紧接过了那串铜钱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串铜钱戴上去之后,原本围绕着我的阴冷气息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那门已经被锁上了。
我紧紧地跟在李秋存的身后,李秋存没有急着开锁,而是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番之后,拿出了一块玉来。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喷在了那块玉上,一脸凝重地举着玉,按在了那道锁着的门上!
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攥紧了手指,看着李秋存的动作。
李秋存把玉按在门上,忽然从门缝里汨汨流出血来,我惊叫了一声,李秋存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冷冷地说:“不要怕,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