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在这里看什么?”
他想起来,她自从住进这里,就总喜欢呆在这个露台上,弹古筝也好,喝东西也好,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喜欢呆在这里。
“江南。”
她轻声地道。
薄妄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江南就那么好?”
“……”
“或者说,亲情,真是那么让人难以忘掉的东西?”
寂静的夜晚,他暗哑的声线带了一丝不解,像个孩子般蒙昧。
闻言,鹿之绫终于转眸看向他,却不再是一味的开导、安慰、拥抱,而是淡漠地道,“做人最基本的礼貌,是不要轻易去质疑你不曾拥有过的。”
薄妄看着她,长睫微动,目光深得让人看不到任何伤痕。
她现在正用一言一行扎着他,告诉他,她真的恨上他了。
而他,像个无能的弱者,一句反驳都反驳不出来,只能看着她的刀子落下来,一遍遍捅进他的身体里。
须臾。
鹿之绫被他带回房间。
靠墙的小桌上摆着一瓶红酒,旁边的醒酒器里已经倒上了红酒,放着两个空杯子。
薄妄走过去,拿起醒酒器在高脚杯中倒上两杯,拿起一杯转身看向她,“斐尔总统夫妇酿的酒,想不想尝一尝?”
“……”
一醉方休么?
也不错。
鹿之绫看了几秒,朝他走过去,接过杯子就仰头喝下。
初入口的甜津,不到几秒开始辛辣入喉,灼烧一般的口感直灌进胃,烧得她难受。
“咳咳——”
鹿之绫被呛得咳起来,薄妄走过来,将杯子从她手中夺下来,“这不是普通的葡萄酒,它比你以为的要烈。”
否则不会叫深爱。
不烈,怎么算深。
“我想喝。”
鹿之绫看着他道。
薄妄的动作一顿,还是将杯子递给她。
鹿之绫接过来不管不顾地一饮而尽,像是一团火蹿进她的身体里,特别不好受。
喝完,她又倒上满满一杯,倒得红如血的酒液都溢出来。
见状,薄妄再一次把杯子夺下来,薄唇抿上她喝过的杯沿,将剩余的酒喝了下去。
喝得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