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别把期望定得太高,免得到时候失望。”
我双手抓住栏杆,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子,明明客观本质都是大同小异,只是我们怀揣着不同程度的期待而已。”
“你是说,玉锦那边也和这里差不多?”
荼蘼凑近了些。
“是这个意思。”
我点头。
本以为荼蘼会对我的扫兴不以为然,但谁知在我转头看她的时候她竟然笑了出来:
“你这个说法在我这里可不成立,在我这里,可没有外面的世界这个概念。”
“嗯?”
这次换我听不太懂了。
荼蘼解释道:
“对我们个体来说,世界就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我只是摇头。
于是荼蘼只能接着说道:
“就比如,我生在这里,见过这里的一切,所以这里存在于我的世界,你生在别处,所以那边有你的世界,而你又来到这里,认识了我,认识了这里的一切,所以这里也将属于你。”
“再精彩的传言在亲自体验之前都不过是别人的世界,而等到亲历以后,自已所知悉的则是一个与人不尽相同的世界。”
“在我看来,体验世界的方式绝非‘验证’,而是‘感受’。”
耳之所闻,目之所见,即为世界。
荼蘼的这番论述听得我似懂非懂,只能楞在原地呆呆地把她给望着。
“那这么说,你肯定会益州话吧。”
荼蘼突然的一句话打破历时不知多久的宁静,让我一时甚至没反应过来。
“啊?”
我歪着头。
“讲两句呗,我真的好喜欢那边的口音。”
荼蘼突然地往前,让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做不到。”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讲两句嘛。”
温柔而悦耳的祈求声在我耳边打转,这个距离下看着荼蘼的脸让我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所以只能将头转向一边。
“做不到的。”
但我还是坚决否定道。
“嘁。”
这般请求无果之后荼蘼撇了撇嘴,背过身去。
不过这时,从鼻尖传来的一丝微凉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不是下雨了?”
地面已经被部分打湿,我抬头仰望,却被豆大的雨滴正中眉心。
“哦,好像真的下雨了。”
荼蘼也察觉到了雨水的存在,神色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