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妮德道,然后颜然拨开了乔治的手。
时小念看向宫欧,宫欧松开了她的手,她有些愕然,宫欧没有带她一起的一意思,他是要单独和伊妮德聊一下?
这样的场合时小念也没有问为什么,就静静地看着宫欧同伊妮德走向一旁的会议室。
会场里一片混乱。
椅子倒了一大半。
乔治冷眼扫了一下时小念,便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来,一双眼睛望向会议室的门,就这么等待着。
封德同保镖们将会桌转动90度,竖着对立大门,然后把比特从地上搬起来,放到会桌上。
“找块白布来。”封德吩咐。
乔治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比特被翻转过来,胸前的西装早已经被鲜血模糊了,连领带上都全是血,这领带还是早上她亲手为他整理的。
那一张脸是那么年轻,可他却是躺在那里,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希望。
到死,比特都是绝望的。
想到这里,时小念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红得厉害,她走向前,封德拦了她一下,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是他姐姐,我给他擦擦脸。”
时小念说着,眼泪跟着滑落下来。
封德让开了路,递出一条干净的手帕。
时小念走向前,低眸看着比特嘴角的血,牙齿用力地咬了咬唇,“你看你脸上这么脏,跟只小花猫一样。”
她拿起手帕将比特嘴角的鲜血抹去。
闻言,乔治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漠,“惺惺作态,你们若不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他也不会走绝路。”
时小念站在那里,手指死死地抓住了手帕。
比特拿自己的命还了生之恩,却换不来作为父亲的一丁点悔悟,多不值。
时小念没有和乔治争执,只是替比特擦拭着脸,说着话,“是我不够关心你,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中文说得这么好了,姐姐对不起你。”
手帕上沾上少年的血。
时小念拿着手帕一点一滴为比特擦拭着,眼睛被水光迷得有些看不清,看哪里都是模糊的血迹。
她伸手擦向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温柔地擦着,指腹下摸到的跳动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震。
时小念呆在那里,手指停在同一个地方很久,那跳动虽然不够强烈但的确存在着。
怎么会这样?
时小念擦了擦眼睛,惊呆地看向一旁的封德,封德静静地站在那里,朝她示意了一个眼神。
“……”
时小念瞬间明白了什么,强行按捺住雀跃的心情,继续替比特擦着脸,悲伤地说着话,“你说过我对你好,可我做的远远都不够,连你这几天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怀着这么沉重的事情无处述说一定很难受吧?”
会场里很空旷、很安静,只听得到时小念的声音。
不一会儿,保镖拿来白布,布料十分厚实沉重,时小念同封德将白布为比特从脚开始盖上。
“让我再跟他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