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搂着她,黑眸凝望着封德离去的方向,半晌冷冷地道,“老头子给他一提身份居然敢连我名字都不叫了!”
太过份了!
时小念哭笑不得,“你明知道义父只是无法转过口来,就跟你一样。”
“什么就跟我一样?我能跟他一个老头子一样?”
宫欧不满地道。
“其实你也想随我叫一声义父吧?”时小念扭过头,一脸看透地盯着他,“可你也是叫封德叫习惯了,你叫不出口,所以就老头子、老头子地叫,还自以为谁都看不穿呢。”
切,她早就看出来了。
虚张声势的男人,连声义父都叫不出的男人。
宫欧的脸顿时绿了,恶狠狠地瞪她,“时小念,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噗哧。”
时小念笑起来,正过头望向封德离去的方向,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宫欧,你说义父是不是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呢?”
义父是那么聪明睿智的一个老人家。
“不知道。”
宫欧沉声道,一阵风吹来,他立刻将她搂得更紧。
时小念想了想说道,“不管他知不知道,他现在肯接受我们的心意就好,等他回来,就再也不是封管家了,他有我们,有双胞胎和小南瓜,他有很多很多的家人……”
他不再只是嘴上叫叫的义父,这一回,他是真的有亲人了。
“走了。”
宫欧抓住她的手,拉她往回走去。
时小念跟着他离开,忽然想到一事,道,“对了,你要不要和哥聊聊?”
从宫欧执念要认亲后,宫彧情绪一直不佳,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连用餐时间都极少出来,出来也没有什么话。
“聊什么?让我认错?”
宫欧不肯。
“也许哥也不是认为你有错,也许……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时小念轻声说道,将那日宫彧和洛烈在甲板上的对话告诉他。
“……”宫欧睨向她,带着审视,“时小念,你现在在宫家的地位是越来越稳了,都有眼线随时替你盯着四面八方。”
这话说的……
时小念抓抓头发,“就是一个我教画画的小女佣偷听到告诉我的,我又不是故意派人去偷听偷窥。”
她可没有培植自己在宫家的势力好吗?
“是么?”宫欧停下脚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是不是在我身边也安排了眼线?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需要吗?”时小念一头黑线,“我们基本上24小时都在彼此的视线里,我还需要另外派人盯着?”
“我前天的皮带是哪一条?”
“镶嵌蓝宝石的那一条啊。”
时小念不明所已地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记得这么清楚?”宫欧得意地挑眉,“看来你是嫌弃眼线不如自己盯得清楚,居然连我前天系的皮带都记得,时小念,你是不是都爱死我了?”
“……”
怎么有自恋成这样的男人。
时小念忍住吐槽他的举动,轻轻打开他的手,“好啦,别闹了,我在和你说哥的事呢。”
“和他?需要聊么?”
宫欧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