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帕擦拭着眼角。
看得出。刁冉冉刚才的问題。让她觉得很受伤。很替秋境感到委屈。
见宝姨这样。刁冉冉也感到万分的愧疚。她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宝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也结婚了。多多少少也能够体会到做人家妻子的不容易。所以我才想着。如果沒有孩子的拖累。妈妈的人生会不会精彩得多。她去世的时候还太年轻。我想想就难受。”
宝姨点点头。声音哽咽。
她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平复下來自己的心情。一双哭过的眼睛看起來红彤彤的。稍显浑浊。
刁冉冉虽然心有不忍。可对她來说。弄清楚真相更重要。
所以。她只能继续探寻。
“宝姨。我妈究竟是什么病。难道治不好吗。就算真的是什么不治之症。起码拖上几年也不至于不可以。”
刁冉冉想着方宛秋所说的话。她怀疑。秋境的死另有隐情。也就是说。她其实怀疑她是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自杀。或者谋杀。
难道。被刁成羲发现自己和其他男人有染之后。秋境选择了自杀。可她为什么要又忍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动手呢。这半年里。究竟都发生了哪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走得很急。从开始觉得不舒服。到撒手人寰。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里。你爸爸也几乎不怎么回家了。我虽然不懂他们夫妻的事情。可也隐约觉得。你爸怕是在外面有人了。她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她还是难受的。心病最难医。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宝姨不禁哭出声來。当初她來中海。完全是为了秋境。可沒想到她才三十几岁就离世。要不是心疼刁冉冉成了沒妈的孩子。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她真想和丈夫孩子一起回南平老家去。
如果说。秋境是因为刁成羲在外面有女人而难过。郁郁而终。刁冉冉根本不相信。她根本就不爱他。更不会为了他的变心而悲伤。她原本虽然纤柔。可也不至于孱弱到缠|绵病榻。一病不起的地步。唯一能够说得通的可能性就是。她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宝姨。我妈心脏病发那天。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她走之前。都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沒有。”
刁冉冉一把握住宝姨的手。后者被她忽然提出來的几个问題弄得有些发愣。
“冉冉。你怎么问起这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到底……”
宝姨有些慌。她心里乱乱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忽然间觉得她十分的陌生。不知道她打听着陈年旧事要做什么。
“宝姨。我知道你真心为我妈好。真心为我好。所以我实话告诉你。我怀疑我妈不是心脏病死的。我怀疑她是……被人害死的。或者被人逼死的。”
刁冉冉咬了咬嘴唇。顷刻间。她也是泪如雨下。
如果秋境真的是被害死的。那么最有可能得手的人。也最有理由杀死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自己的父亲刁成羲。
无论真相是什么。无论她猜得对不对。这都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宝姨吓得缩回了手。脸色煞白地看着刁冉冉。几乎说不出话來。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谁、谁害死她。她最后那段日子。几乎足不出户。只有我和我老公天天在家里照顾她。她、她怎么会……”
宝姨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地说道。一脸的惊恐。两眼不敢置信地注视着刁冉冉。只当她是在胡乱瞎说。
刁冉冉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抽噎着止住哭泣。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证据。但我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有喜欢的男人。如果有还沒长大的女儿。她绝对不会轻易去死的。就算她是真的得了病。难道连拖延几年都做不到吗。怎么会说离世就离世。仅仅只用了几个月。而且。宝姨。你不是也知道。她有个无法在一起厮守的心爱男人吗……”
她决定索性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反正。宝姨什么都知道。她一定也认识那个男人。知道他是谁。
宝姨大骇。张了张嘴。她万万沒有想到。刁冉冉居然知道了这件事。
“宝姨。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刁冉冉一时情绪激动。不禁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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