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芸:“黎染老师可器重我了,跟我说,井芸啊,钻石女声就靠你了,你再不回来救场子,这比赛就要被某些玩票的网红玩儿坏了。”
谢无缺不屑地“切”了一声,刚要反唇相讥,早就控制不住的蓝晶琳已经扑过来为井芸抱不平:“小谢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啊!人家长那么帅!”
谢无缺恨铁不成钢:“小蓝你对得起你的语文老师吗?你告诉我,你这两句话之间有逻辑可言吗?”
眼见蓝晶琳的眼睛里直冒红心,谢无缺赶紧四处寻找原爱莉的身影:“原嬷嬷人呢?你家小姐再不看紧一点,就要跟野男人跑啦!”
早餐室里闹成一团,眼瞅着别的赛区选手行色匆匆争分夺秒,谢无缺断喝一声:“都有正经事儿没有?来比赛还是来搞基啊!”
世界终于清静了。
晚上10点多,黎染回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很好,因为他看见走廊上空空荡荡,再没有人追逐嬉戏、闲聊说笑。
而每一间练习室里,都有选手在心无旁骛地准备比赛的歌舞。
选手们的房间也都黑着灯,当然谢无缺那一间除外。
办公室里只有聂飘一个人歪在椅子上打盹,Money不在。
虽然已经为选手们制订了练习时间表,但总有人喜欢开夜车,吃小灶,同时还想有老师在旁边指点教导,于是聂飘就成了她们最好的选择。而聂飘的性子,黎染很清楚,对于需要她帮助的人,从不说No,甚至包括对他。
黎染轻手轻脚地想把聂飘抱到沙发上,正是两人离得最近的时候,聂飘突然睁眼,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场面十分尴尬。
聂飘的声音带着疲倦和沙哑:“你要干嘛?”
黎染无奈地撒手:“以咱俩的关系,我能干嘛?”
聂飘打了哈欠:“几点了?10点半约了新来的季珊妮。”
黎染:“是季珊妮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又要你指导她的参赛曲目吧?今天中午她抱你大腿假哭的时候我都听见了。这些孩子不能这么惯——今晚练两小时,明晚就四小时,接下来就该通宵了。”
聂飘站起来伸个懒腰,“这不正是你要的吗?末日般的危机感,人人害怕、不安,如惊弓之鸟。十二强怕被遗珠之憾取代,遗珠之憾更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这不正是,你想要的钻石女声么?”
黎染怔了怔:“现在的钻石女声,的确是我想要的,但是无论是你说这话的语气,还是你对我的态度,都好像我想要的,是很过分的东西。”
聂飘已经收拾了东西走到门边,“我都没说什么——无论是你假装失踪的事,还是带回四个遗珠之憾,甚至有像井芸那样音都唱不准的所谓遗珠之憾的事,我都没说什么吧,你又何必在意我的口气态度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
黎染站起来,“小飘,如果你是在气我之前瞒着你,我可以解释。”
聂飘兴趣缺缺地挥挥手,“不必了,反正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反正我们想要的,从来就不一样。”
这句话一说出来,即使能言善辩如黎染,也哑口无言。
聂飘一拉开门,正迎上Money西子捧心:“拜托,你开门有点预兆好吗?我心脏受不了。”
聂飘冷哼一声:“狗仔一哥就这心理素质?下次偷听之前记得先去做个搭桥。”
望着聂飘气冲冲离去的背影,Money一脸无辜地问黎染,:“聂小飘说话怎么越来越毒了?”
黎染说:“没有,她只是说话越来越像你——你都听见了?”
Money点点头,:“我总得弄清楚这是什么性质的吵架吧?是床头吵床尾和那种,还是……”
黎染断然说:“这根本不算吵架,好吗?”
Money:“那更恐怖,很明显聂小飘对你很不满意。”
黎染搞不懂:“不满意什么?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的钻石女声?还是我为了今天的钻石女声,之前不得不瞒着她的事?”
Money指点着他的榆木脑袋:“当然是你假装失意退出,却在秘密训练遗珠之憾的事!更过分的是,聂飘不知道,我却知道。我要是个女的,你就死定了!”
黎染哼了一声:“那我现在算什么?半死?”
Money嗯了一声,又狐疑地问:“你不是在借机骂我半男不女吧?”
黎染以手扶额:“你觉得我现在有这个兴致吗?”
Money看着头疼不已的黎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钻石女声现在,号称十六强,但其实只有十五个人。之前四个遗珠之憾没来的时候,号称十二强,但其实只有十一个人。也就是说,从选手报到、启动仪式、集训课程到现在,全国总决赛第一场只差两天,有一个选手,从来就没出现过。但目前为止,钻石女声所有的报道中,对这一点只字未提。”
“钻石女声总决赛第一场比赛的赛制,我看过了,十六进十二,也是按照十六人参赛阵容制定的,你为什么就那么胸有成竹,这位到如今依然音讯全无的神秘选手,一定会来参加比赛呢?”
“这位连我都查不到任何资料的,西区冠军,陆拂晓,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