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一切物体都静止了。
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内,津美纪躺在病床上,面容惨白,额头上刻着黑气弥漫的诅咒。
“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充满怜悯的声音这样说道。
七海被烧焦了一半的身体,露出血红的皮肉和疲惫的微笑。他站在虎杖面前,温柔地告别,“一切都拜托你了。”
五条悟倒在血泊里,被染红的白发凌乱,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
硝子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已经快抽完的烟,腿边的烟灰缸里放着十几个烟头。
“已经。”她低头喃喃地说着,“快要。。。。。。。”
。。。。。。。。。。。。
顶着缝合线的诅咒师走在街头,露出愉悦的微笑,成千上万咒灵被释放出来,发出可怖的嘶吼。
每一栋大楼,每一个街道,都能听见痛苦的哀嚎和凄惨的哭声。
失去父母的孩子,失去孩子的父母,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妻子的丈夫。。。。。。。。
衣衫褴褛的人们在废墟中麻木地苟活,无数双无神的眼睛朝着我转动,眼里含着泪水。
“求求你。。。。。别忘了。。。。。。”
他们颤抖着嘴唇,像是在渴望,又仿佛是在祈求,“求求你,别忘了。。。。。。。”
别忘了什么?
我猛然睁开眼睛。
*
“哟,醒了啊。”五条悟的脑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做梦啦。”他欢快地问我。
是做了一个。。。。。。还是两个梦?
记不起来是什么内容,但好像不怎么令人愉快。
久违地睡了个饱觉,现在还有点没从梦中醒来的迟钝。
“怎么。”看见他脸上贱兮兮的微笑,我的ptsd又犯了,“我说梦话了?”
“那倒是没有。”五条悟眼神停顿了一下,摇摇头,“只是。。。。。。。”
他往下指了指,说道:“你从床上滚下来了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我看到自己没有睡床,而是滚到了地上。
身体被牢牢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就像蚕蛹一样。
“睡两米的大床,居然也能滚下来。”他伸出手,边鼓掌边用赞叹的语气夸奖,“你可真是个百年难得的人才啊!”
“这才是你非要把床搬离我的原因吧。”五条悟捂着嘴窃笑,“因为睡相太差了。”
我:“。。。。。。。”
我伸手推了推,这么厚的一层被子,牢牢地锁在我身上,难怪没有感觉被骷髅头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