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荣二少没有心力去管,他也管不着,他自己身上的事还愁不过来呢。
“母亲,你说我这回到底是不是吴弦害的?”
二夫人听了他说的所有细节,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简单,派人去好好查查吴弦去过的医馆,就能知道他到底得没得病了。他若是也得了,这笔糊涂账咱们就认倒霉,暂且放他一马。他若是没得,以后有他养病那天。”
荣二少从未在母亲眼里见到这般狠毒的目光,他不禁庆幸,幸好他们是亲母子,不然自己若是犯到她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派人去医馆打探的人很快回来了,足足给了十两银子,人家才肯泄露病人的隐私。原来吴弦那几天去医馆只是为了治轻微的风寒,哪有什么花柳?
荣二少得知这个结果又是发了一顿疯,赶紧派人去眠月楼找清儿,想问问她对那晚还有什么印象。结果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原来清儿得了他的银子,第二天就赎身离开了,听一个小姐妹说她离开永平了,至于具体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他怒火中烧,当即就握上一把刀,要去砍了吴弦,被二夫人和随从及时制止住了。这事千万不能闹开,一旦闹的众人皆知,对他们母子没有任何好处,不管是内是外,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可想象。
不管怎么愤怒不甘,这口恶气目前只能嚼碎了往肚子里吞!
荣二少身体被死死拖住,听了母亲的劝阻之后,当即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雪茶观察了吴弦几天,发现他的话还能信,每天上午读书写字,下午要么找乐子要么帮她干活,晚上更是坚决不肯读书,相比碰书,他更愿意碰她。
哎,的确是上进了一点点,可这哪够啊?一家三口都是识字的,做生意足够了。他这么大人了,读书不为了考功名难道是为了陶冶情操吗?他的情操已经够丰富的了,还有什么可陶冶的?
可雪茶又不敢说他,自己成了讨厌的啰嗦老妈子不要紧,怕就怕适得其反,再把他这点好不容易有的上进心给逼退了,那她真要怄死了。
吴弦从外面回来,看上去不大高兴,手里面拎着黄纸还有两兜糕点水果。
“娘子,明天是娘的忌日,我想带你和小敏去坟前祭拜。”
难怪他会如此,雪茶接过东西,“好,我再准备几样酒菜带过去,说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公婆呢。”
吴弦翘起嘴角,“爹娘会喜欢你的。那里不远就是广华寺,就是上次咱俩给抄经的那个。正好我带你们两个好好去逛逛,听说那里求签特别灵。”
“好啊,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锁好铺子提着东西上山去了。
终于到了父母坟前,吴弦拉着雪茶跪下,“爹娘,这是儿子的娘子雪茶,我带她来看你们了。还有小敏,她很好,长开了,快成个大姑娘了……”吴弦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但因有娘子在身边,极力克制着。
“爹娘,我是你们的儿媳妇雪茶,请二老放心,我会照顾好相公和妹妹的。相公、小敏,咱们给爹娘磕头吧。”
扎扎实实了磕了几个头,又在坟前烧了纸拔了草,几人才收拾好心情,去了广华寺。
寺庙里人不少,付过香油钱之后,雪茶和小敏便上前各抽了一签。小敏抽的是中平,问她求的是什么,她腼腆的笑道:“我问菩萨,到明年这个时候我能不能长高一手掌。”
吴弦拨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哈哈,看来是不能了!小不点儿,你还挺着急的。娘子,你抽的是什么?”
雪茶把签文递给他看,“哎,我中的倒是个上上签,上头说我相公将来是个封官封侯的人物呢!”
“啊?我好好看看!”吴弦看了一遍签文,顺手丢回了签筒里,“全是扯淡!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哪有当官夫人的命?”
雪茶无奈的瞧着他,无语。
“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往回赶吧。”
“嗯,是该回去了。”
几人一同下山,刚走下几个台阶,未想迎面竟走来一熟悉之人。
雪茶微愣,很快恢复了从容,“雪茶见过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