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你跟我来一下。”
宋羽一愣,“董姑娘找我有话说?”
董慧慧勾了勾食指,“对,没错。和我去房后一趟,事关重大,我要单独和你说。”
宋羽不明所以,在吴弦和雪茶同样疑惑的目光下,随董慧慧去了房后。
“什么事儿啊董姑娘?”
董慧慧露出不屑和嘲讽的眼神,“怎么?瞧上吴弦家狐……娘子了?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别到时候闹起来没脸。”
“不知姑娘为何对在下产生这般误解,我看是你想的太多了。”宋羽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个,自然的否认。
董慧慧个子高气势足,是个女浑人,听了这话半点没有犹豫,一把揪住了宋羽的衣领,“别和我装笑面虎!误会?你是不知道本姑娘揍过多少小流|氓,他们看姑娘的眼神和你刚才的眼神差不太多,还想蒙我?”董慧慧有些激动,一个不小心碰翻了立在墙根的斧头,斧头落在石头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宋羽面色沉了下来,不慌不怯的看着董慧慧,一使劲挥开了她的钳制,冷笑道:“董姑娘心仪吴弦,街头巷尾人所共知,我不明白你现在是以何立场和目的在教训我,按理说,我若出手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我呸!亏你还是读书人,这话你也说的出来?”董慧慧浑身喷火,作势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慧慧?干什么呢?”雪茶和吴弦本就在琢磨二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忽听斧子掉地的声音赶紧跑过去看看,就看到了二人剑拔弩张的一幕。
宋羽见是他们,脸一下红了,满是尴尬,“吴兄、嫂子,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然后就低着头匆匆离了吴家小院。
他走了,董慧慧也莫名难受起来,刚才她和宋羽的对话肯定被他们听去了,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羞耻过。且看吴弦那阴的快下雨的脸,还是先溜为妙吧。
“呵呵,我也先回去了,我才想起来,我娘说今天给我约了个媒婆。”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忽然间,原本热闹的小院,客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小敏端着菜出来,有些不知所措。
一桌子菜到头来只有三个人吃,小敏胃口小,吃完就下桌去了。雪茶小心的睨着吴弦,“相公,还在生气啊?我也没想到宋羽会有那样的心思,以后再不欢迎他进门就是了。”
她给他夹了一块鱼肚子肉,吴弦闷头连肉带饭扒进了嘴里,平息了几息才说道:“不怪你,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就算没有脸皮厚的宋羽,将来也会有刘羽、张羽,这世上的优秀男子本就很多,无论哪一个都比他更能配的上雪茶。他有何德何能去生她的气?他不过是气自己罢了。
雪茶心里有些自责,她确实没看出来,以为宋羽就是个自来熟罢了,而且自从做了邻居,他几次对他们伸出援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一个已经成了亲的妇人,怎么也不会往那上头想。
铺子还开着,但确实如料想的一样,生意少了许多,好在能赚个本钱,雪茶对此不急,真正让人着急的是家里那头小虎子。
昨晚在床上,她为了哄他主动求好,竟被他给拒绝了,说他没心情。他不愿意,雪茶心里倒松了口气,前两次的不快记忆还深刻的印在脑海里,她对那事真的有些怕了。
头一次她不巧来了月事,弄了他一手血。而真正成事的那回,她疼的要命,好不容易挺了过去,吴弦却偃旗息鼓了。她真怕再有一回这样的事,吴弦那脆弱的小心灵受不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法有孩子了?
天黑了,吴弦给仓房的浴桶里加满了水,他要好好泡个澡,最好能把满脑子乱糟糟的念头洗涤的清楚明白,最好能把那大大的‘无能’两个字洗掉!
一切准备就绪,在跨入浴桶前,他忽然瞄到柜子缝里有东西,就上前把那东西拽了出来,拿到油灯下一看,这不是李光非要借给他观摩的宝贝吗?这段时间事多,竟彻底把这东西给忘了。
拆开包袱皮,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本书,吴弦漫不经心的一翻开,忽然猛地又合了起来,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
只见书里有图有字,十分生动,比春|宫图细致详尽,比话本子露|骨专业,既有观赏作用又有教学作用,还真是个好宝贝。
他赶紧弯腰把书拾了起来,脸热热的细看着,这一看进去,眼睛便再也离不开了。
他眼不离书,似这世上最用功的考生,一手举着书,一脚跨进了浴桶,坐在桶里的台阶上细细的看了起来,一口气连看了几页,他才稍离了书面,长长了舒了口气。
原来他上一次竟是囫囵吞枣,凭白糟蹋了美人,难怪她疼成那个样子,原来他初次那样偃旗息鼓实属正常,不必因此否定自己,渐渐就会适应的。
吴弦又匆匆的翻了一会儿,把书投向一边的柜子上,恰好听到雪茶在院中干什么,便小声喊了一句,“娘子,你进来一下。”
雪茶出来晾衣服,忽听他在叫自己,还以为是他沐浴忘了带什么东西,便听话进了仓房。
“叫我来干什么?”问完却见那人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