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年大人慷慨馈赠了!”罗云意笑着接过年乙庸手里的虎骨折扇,打开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顺手就将扇子递给了玉净收着。
见罗云意将自己心爱之物如此随意地交给自己的下人,年乙庸也只是一笑,看看北柳公子,又看看她,说道:“今日咱们以诗会友,无关其他,年某做东,诸位赏脸和风楼一叙如何?”
北柳公子没有先回答,而是往罗云意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始终带着恬淡平和的笑容。
“好呀,有免费的饭菜,不吃白不吃!你们去不去?”罗云意故意说得无赖,还转身问叶染修三人。
“却之不恭!”叶染修看向年乙庸几人说道。
北柳公子也是在一旁拱手点头,并没有拒绝年乙庸的邀约,于是几人下了楼前往和风楼,王牧也因为王谦在的关系,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至于茶楼里的其他人只能望着几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感叹时不待我。
众人到了和风楼雅间坐下,很快便有伙计端来热茶、点心,又询问过众人所需菜单,这才关了门出去。
“不知两位师承何人?”茶香四溢,年乙庸却无心品饮,便看着北柳公子和罗云意问道。
“家师正是怀山隐士!”北柳公子轻声答道。
“什么?你竟然是怀山隐士的弟子!”年乙庸、王谦、林明辉几人都吃惊地看向北柳公子,年乙庸更是感慨说道,“几年前家父曾对我说怀山隐士已经因病过世,他的确收过一位关门弟子,只是外人很少见过此人,莫非正是你?”
北柳点了一下头,说道:“正是在下!”
“罗姑娘,你的师父是?”王谦见罗云意落座之后只顾饮茶,不禁笑着又问一遍。
“我师父叫沧游子,住在迷雾山,已经死了,其实刚才那些诗都是我师父以前做的,年大人,扇子给了我你可不能再要回去了!”面前的这些都是真正有学问的人,虽然自己的学问也不差,但真要较量讨论起来,估计自己还真不如这些古人。
“哈哈哈!”年乙庸听后大笑几声,“放心吧,扇子给了你就是你的!”
“那就好!”罗云意展颜一笑,继续喝茶,
“沧游子?”北柳公子低头思索片刻,“倒是未曾听闻过,未有幸见得老先生一面,真是北柳之遗憾!”
“没什么可遗憾的,那老头比起吟诗作赋更喜欢钻研农事,见到他十个人九个人都会觉得失望!”罗云意对着北柳公子露齿一笑。
众人没想到罗云意会这样说自己的师父,北柳公子哑然一笑,觉得今日遇到的这位罗姑娘甚是有趣可爱,他倒是觉得最后那四首诗出自女子手笔,想来刚刚她是自谦了。
“意儿,该喝茶了!”叶染修将罗云意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递到她面前,手臂正好挡住了她看向北柳公子的目光。
罗云意狐疑地看了叶染修一眼,她从进门就一直在喝茶,再多说几句也渴不着。
“林贤弟是如何认识罗姑娘的?”王谦则是好奇地看向林明辉问道。
“意姐儿是我旧友的女儿!”林明辉并没有多说。
“旧友?”年乙庸别有深意地看了林明辉和罗云意各一眼,当日从宫中太后寿宴回来之后,他夫人谢氏便说殿中的女司农长得与当年好友林洪文之女林菀清极像,而林明辉可是林菀清的亲哥哥,他又说罗云意是旧友之女,难道?
年乙庸想想又不太可能,毕竟他夫人说林菀清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是和罗家四少私奔逃到海上遇的险。突然,年乙庸脑中灵光一闪,罗云意姓罗,和林菀清长得像,又和林明辉看着关系亲近,莫非她真的是林菀清与罗震之女,那么当年他们根本没有死,还成了亲有了孩子?!
一时间,年乙庸想了很多,但他始终不动声色地与几人谈笑风生,心中的惊涛骇浪只得暂时压下。
“北柳公子你真得姓北吗?”罗云意纯粹好奇地问道。
“是的,因我母亲喜爱柳树,父亲便为我取名北柳,师父赐我表字锦之,今日能与罗姑娘相识为友乃是锦之之荣幸。”北柳公子笑着说道。
“你太客气了,我才是荣幸!”长得赏心悦目,话也说得好听,罗云意对北柳公子的印象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