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渴不渴,要不要奴婢去给您弄点茶水来?”
“别去了!”
苏慕锦吃了两块糕点,糕点太干,她的确是有点渴了,一般的房间中都会有个小桌子,上面摆放着茶杯和茶壶,可兴许是新房准备的太仓促,屋里竟然没有这些东西。她头一天嫁进楚王府,对楚王府的一切都不甚了解,笙箫也是头一天来楚王府,这个时候估计大家都忙着喜宴的事儿呢,她就是出去问了也不太合适。而且自古以来新娘子嫁人的这一天就不应该吃饭的,她这个时候让笙箫出去找茶水,不止是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给笙箫找麻烦。
楚王府势力通天,所以来祝贺的宾客们肯定不少,估计天不黑楚离是不可能回来的。
苏慕锦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还是晌午,离晚上天黑还有好一段时间。
她轻叹了一声,百无聊赖的又坐到了新床上。
这一坐下去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掀起被子果然瞧见一堆的桂圆花生红枣之类的干果。
苏慕锦轻叹一声,掀起被子开始收拾这些东西。
笙箫见了连忙要过来帮忙,“姑娘,您别动手了,让奴婢来吧!”
“别了!你出去跟秋月她们说说话吧,我一个人什么都不做也实在太无聊了!”这还有几个时辰要熬呢,她还想着等楚离回来了和楚离好好的商谈一番的,如果真的就干坐着在这里等,她肯定会受不了的,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做!
笙箫一愣,想着姑娘以后嫁人了,肯定是要贴身服侍姑爷的,她虽然是丫头,可是有时候也不太好进来伺候,想了想也就点点头了,姑娘做这些的话,也能让楚世子瞧见姑娘贤惠的一面。
因此她笑了笑,“姑娘,那奴婢就先出去了!”
她们一行人刚刚入府,世子爷这会儿是对姑娘挺重视的,可谁也保证不了以后的事情,所以如果想让姑娘在王府立足的话还是要去探听一下王府的基本情况,还有王府的一些禁忌事项才行!
“去吧!”
苏慕锦挥了挥手,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瞧着这满屋子亮眼的大红色,心下微微一叹。呆愣了半晌她才走到床边去掀起被子,把床榻上的干果一颗一颗的收拾起来,她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动作也慢的很,有时候想的入神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都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收拾掉这些干果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她今儿个累了一整天了,天不亮就被拉起来了,这会儿没事儿可做一时间眼皮都有些酸涩了,索性就和衣躺在床榻上,她心里有事儿,也不敢睡的太死,浑浑噩噩的噩梦不断。
也许是今天成亲让她心绪波动的太厉害,梦里全都是她先前和宁煜成亲时的画面,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画面,一幕幕如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这一觉睡的一点儿都不踏实,梦里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自己醒过来。在宁王府生活的那几年一幕幕的全都展现在脑海中,一直到她抱着睿儿跳下悬崖,她才猛然惊醒。
醒来的时候反而觉得浑身发冷,额头上都浮起了冷汗!
苏慕锦心口微疼,她按住胸口,一阵阵针扎一般的剧烈疼痛让她白着脸放缓了呼吸,出气的时候无碍,就是深呼吸的时候心口疼的厉害。她默默的念了一遍静心咒,过了一刻钟才缓过劲儿来。
这一觉醒来浑身酸疼的厉害,好像又把前世今生重新都给活过来一遍一般。
苏慕锦苦笑不已,再想下去她的胸口又该痛了。
她索性起了身,在屋子里晃了两圈,把屋里的东西都给打量一遍,房间中的大多家具都是爹爹寻了京城中最好的木匠给她打的嫁妆,用的也是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温暖的淡黄色。倒是和楚离自己弄来的桌椅柜子颜色十分相配,她晃了一圈,新房里该有的东西全都有,想来也知道楚离是用了心的。
正是因为他这一番用心,她才会越发的害怕啊。
苏慕锦拍拍自己的脸颊,再次抬头看向窗外,天空已经初显了霞色,想来离天黑也不远了。
她平日中十分喜欢抱着茶杯饮茶,而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喝半滴水,嗓子已经干的有些难受了!苏慕锦走到门边,想去叫笙箫。
先前聪儿塞给她的那个苹果方才笙箫进屋的时候被她给收拾起来了,她想去问问笙箫放在哪里了。
她不爱吃苹果,可这会儿也顾不上挑剔了,好歹苹果里还有水分呢。
刚走到门边,还没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笙箫恼怒的声音。
“你怎么又来了!”
接着就是墨魇懒洋洋的声音,“咦,奇怪了,这里又不是你家,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了!”
苏慕锦会心一笑,索性倚在门边开始听他们两个对话。
柳嬷嬷瞧见是墨魇微微一笑,她凑近了秋月三人,低声说道,“你们几个别去掺和他们两个的事情,知道么?!”
三个小丫头都是鬼精灵,方才就看出了一点儿眉目,又瞧着笙箫早就失了往日的沉稳,碰到墨魇就没个好脸色,开口时就多了两分调侃。
秋月眼珠子转了一圈,捂着唇轻笑,“嬷嬷放心,他们两个的事儿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去吧,解决不了还有姑娘和姑爷呢,呵呵,我们可没什么立场插手的。”
柳嬷嬷嗔了她一眼,“鬼精灵!”
几人相视一笑,然后轻轻的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离笙箫和墨魇远一些。
笙箫正在和墨魇生气哪里注意到这个,怒瞪着墨魇十分没好气!她牢牢的守在新房门口,眼神里分明写着“只要有我守在这里,你休想踏入房间半步!”
墨魇轻哼一声,对笙箫的泼辣方才已经见识了一番,他也没跟她计较。
十分赞赏的看了看离得远远的柳嬷嬷等人。
心里却在叹息,看看!别人哪个都开窍,都看出个所以然了,偏偏这丫头脑子一根筋,一点儿都猜不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