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着静谧的空间,想找到那声音的来源,却只感胸口酥麻,蓝鹊溪在我怀里,身子僵硬。我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怀中的人儿,脸顿感火烫,忙是触电般地退开。而蓝鹊溪也是快起身,咬着嘴唇,一脸的娇羞。
我平日里虽然也爱和陈醰耍嘴皮子,可事实上我们兄弟几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陈醰想找女朋友,双眼老钻在我老妹身上,而我常数落他,实际上自己对男女关系也并不如宝财给我起的“风流公子”的外号那么潇洒,我也只谈过一次恋爱。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我起身,随口问她道:“蓝姑娘,你刚有没有听到女人的笑声?”
蓝鹊溪静静伫立着,道:“没有……”她慢慢抬起头,默然看着我,目光温柔如许,眼波流动,我又想起了陈醰和宝财损我的话,心一紧,立马转过头看着黄金鼎,迷惘不已……
蓝鹊溪站在我身后,淡淡唤了一声:“封公子……”
我怔了一下,她苦涩笑了笑,道:“不用取了,已经到手了!”
闻言,我尴尬回过身,蓝鹊溪张开手,样子有几分娇俏可爱,和她平日里的冷漠并不相同……我呆呆看了她几秒,抽回神,就看避尘珠在她手里,里面的荧光流动。
我一阵激动,心里想着初八他们有救了,就在这时,只听咚一声,有人惶急地破门而入!
“快,尼玛的!快关门!”这是陈醰的声音,他们到了后藏室了!难道司马老怪已经死了?我当下激动不已,但随即面色一沉,不对,他们的语气好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到底生了什么?
我和蓝鹊溪相视一眼,收起了避尘珠,绕过树,就看宝财连滚带爬,到了树边,满脸惊恐。
他们急得都无心顾及我,陈醰嘴里喊着:“麻痹的,那青铜俑里飞出来的是什么虫!”
老祖宗架着昏迷的小道士,将他放在地上,看着门外道:“太急了,没看清,但能钻在青铜俑里面几百年的,想也是在尸体里养的虫,可能也是痋术。”
宝财稳了呼吸,声音颤道:“又是虫……那司马怪胎怎么那么爱造生化武器!”
陈醰呸掉一口血道:“尼玛的,这是防盗系统,就是对付我们的。靠!咱们也算光荣,大闹地宫,惹得司马大Boss都上阵杀敌了!”他龇牙咧嘴说着,嘴里嘶了几声,看他捂着肚子靠在冥灵树边,显然又中了招。
宝财道:“光荣屁,都这副模样了,还耍嘴皮子!”说着,他便嘴硬心软地到了老醰边上查看他的伤势。
一瞬间,我似乎知道了他们在躲什么,我记起了当时在青铜人俑裸露的肉里,看到的一种细小的暗影,原来是钻在皮肉里的虫子!
我默默站着,老祖宗站在门边,半蹲着,耳朵贴着门的裙板,听是没有声音,他又站起身,往镂雕木门后看去,喃喃道:“奇怪了,那老怪物的女人都被我们带来了,他怎么光站着,没冲进来,还有那成片的虫军,怎也消失了?”
初八放下身后背着的一具尸体,道:“会不会是这门能挡邪物?”
老祖宗摇了摇头,眉头微皱,语调沈重道:“不是……那百年老怪可不是一般辟邪之物就能挡的,恐怕这里有更危险的东西……”说着,他突然拍了下脑门,一脸悲苦道:“哎哟,差点忘了小流子在里面。”
我刚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心也跟着高度紧张,所以忘了支声,不过能在这种黑漆漆又瘆人的地方感受到同伴的声音,我提心吊胆的心平稳了许多。
老祖宗仓促往着树干这边瞧,我走到他身边,道:“我没事,找到避尘珠了……”
本想告诉老祖宗这门能隔绝外面的动静,却在这时,后藏室出了空旷,类似拍门的“咚咚”声,这声音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抬头警觉望着树干,声音从上面出,一声一声的,像半夜在各个楼层走道上,用榔头敲击扶手出的那种悚人声。
与此同时,宝财惊恐从地上弹起来,道:“我靠,这里怎么有棵大树,这树根怎么还冒白烟啊?”因为他们进来得仓促,所以并没有时间观测里面的情况,他正说着,又突然惊叫道:“我的妈呀,下面有手,还有白乎乎的……呜……大肉虫。”说完,他捂着嘴巴在边上干呕起来。
老祖宗盯着树,表情略微惊讶道:“这里竟有冥灵树,它连接着阴界,难道这里是……”
“养尸地……当年楚王的阴兵军团……”小道士不知在什么时候恢复了神智,冷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