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合颐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顾慈这样说,她立刻眉开眼笑起来,“那父王可要算话说话!”
顾慈好笑地和顾合颐拉了拉手指,一大一小的约定算是从此定下来了,正在此时,外间传来一抹熟悉的声音,“世子,世子妃,该用早膳的。”
听这声音,竟是刘深的!
昨日沈凝香收下了刘深,让她在外间伺候,今日竟就这样迫不及待地送进门来了吗?
只是面上沈凝香并未表现出来,只当刘深乃是因为孤苦伶仃,因此表现一番罢了,自己若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倒是显得她这个做女主人的小气了。
今日的刘深和昨日的已然是大不相同的,即使身着婢女的衣裳,也显得清丽脱俗,与众不同。
倒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就算沈凝香是个女人,也觉得刘深长得的确漂亮,怪不得她有这样的信心可以接近顾慈,原来也是有一定资本的。
顾慈并未觉得有什么,甚至没有多抬头看刘深一眼,到底是谁传膳,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只要可以和自己的妻女一起用膳,那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待将膳食一一端上来之后,刘深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顾慈的身后为他布菜,顾慈这才有所察觉,平日里巧秀伺候的时候,可都没有这样殷勤的。
“你退下吧。”
沈凝香还未开口,顾合颐却是脆生生地说话了,不知为何,她就是看这个陌生的女人不顺眼。
虽然说看刘深的身份不过是个侍女,可是小孩子都是敏感的,顾合颐敏锐地感觉到,刘深看自己父王的眼神有所不同。
可万万不能让这样的女人有机会接近父王,否则自己的娘亲岂不是要受欺负了?
但是,又有哪个女人有这样大的能耐,竟然能欺负到沈凝香的头上呢?
顾慈和沈凝香有些惊讶,自从从宋家回来之后,顾合颐的性子是变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颐指气使,不能容人,今日竟然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让刘深离开,其中想必是有缘由的。
刘深有些尴尬,说到底顾合颐也是锦亲王府里的小郡主,是她的小主子,按说顾合颐的话,她是该离开的,只是刘深有些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小孩子随口说的话她就要听?日后在锦亲王府,她难道就要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不成?
见刘深始终不动,顾慈冷言呵斥,“还不退下!”
听了顾慈的话,刘深才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娘亲,这个人是谁,颐儿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虽然顾合颐还是小孩子,记性却是好得很,这锦亲王府里面的侍卫丫头们,她一个个都记得清楚明白。
“这就要问你父王了。”
沈凝香才不肯好心替顾慈周旋,虽然说刘深是她留下的,到底也是顾慈带回来的不是?说到底,刘深还是顾慈的人,否则她如何肯只听顾慈的话?
顾慈看这情形,面对一大一小,他始终是躲不过去了,因此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是从外面捡来的,她流离失所很是可怜,颐儿也不要对她的意见太大了。”
听了顾慈的解释,顾合颐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也许真的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以后不要让她伺候父王了,看着不顺眼。”
沈凝香和顾慈被顾合颐稚气的话同时逗笑了,就连顾合颐都看着刘深不顺眼,可见她也根本不得人心。
既如此,且不必把她放在眼里!
小小的风波过去之后,顾合颐拉着沈凝香朝自家花园走去,正是花开的季节,若是不在花园里走上一遭,岂不是辜负了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