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你包庇着,她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好骗呢?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嫌害臊,尽做那些作践自己的事情,也不嫌丢人,孩子也不能生了,今后你给我收敛着点,将来苏少宸要和你离婚,我可不会管你。”
沈旭桡说话,从不分对象,就算是女儿,那些难听伤人的话,他也丝毫不会避讳。
沈舒雅面上挂不住,王佳芝也是同样,脸色都很难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沉默不言。
“给苏振东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沈旭桡坐在沙发上,看着沈舒雅命令道,看着沙发上的手机,又来回翻了几遍。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左右的时间,周君兰刚吃了早饭,电话突然响了,是沈旭桡打来的,说是见一个大客户,洽谈合作投资的事情。
周君兰也没多想,上楼就去找邓金鹏,这个时候,他正在书房,这么多年,他一直帮着周君兰处理公司的事情,如果不是陪着她一起,那就是呆在书房办公,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过他一直都挺注意保养的,身体一直不错,这么多年了,照顾着周君兰,就连感冒也都很少。
邓金鹏听说了周君兰的来意,心里有些迟疑,昨天的事情,他已经告诉周君兰了,但是她依旧不为所动,就算是一直都支持她的邓金鹏,面对她的一意孤行,也觉得难以理解了,他知道周君兰倔强,可现在的她,似已陷入在了自己的世界,双耳闭塞,根本就听不进别人忠言,这要是以前,她说是为了肃清子丝的反对力量,替佳佳扫清那些绊脚石,他赞同,但是现在,贺子昱的手上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足够让佳佳在公司立威,站稳脚跟了,她的态度还是坚定的不容撼动。
从一开始,这样做就存在风险,她想要将计就计,而他也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旭桡他们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这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以身犯险。
“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凌先生出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总觉得十分不安,昨儿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他本想给佳佳打电话的,只是她现在刚怀孩子不久,实在不宜担惊受怕,这些事情,他都和周君兰分析了,但是她根本就不为所动,他知道她这些年有多痛苦,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这样的做法,他觉得,周君兰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圈子,她其实是在钻牛角尖,她要让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之前设定的计划走,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变动,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她看不到事情和局势的举动。
“金鹏。”
邓金鹏看着她那个样子,蹙着眉头,有些心疼,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是难受的,她这样的疯狂,多是为了于大海,她过世了三十多年的丈夫。
理智告诉邓金鹏,应该尽快将所有的事情曝光,但是他的心,却不忍心拒绝周君兰。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的身体不好,自从老爷过世之后,身体就更差了,而且对周围的人和事物都十分的不信任,子丝的事情,多是他在处理,甚至于遗嘱的律师,她也非他不可,她根本就不放心其他人。
其实她和周君兰一样,都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早点解决,尘埃落定之后,她心底的怨恨消失,然后回到Z镇,过几天平静幸福的日子。
“这是最后一次,要是沈旭桡他们还要推脱的话,我们就去找昱儿和佳佳。”
周君兰的声音轻柔,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糯软,用法语说话的时候,如歌曲般的优美,只是和邓金鹏之间,他们从不用法语交流。
邓金鹏抬头看着她殷切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周君兰的房间,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保险柜,将里边的东西取了出来,挨着顺序整理好,又重新放进了保险柜锁好,周君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心里清楚,邓金鹏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她也就没有打扰。
“你是担心有人会来开保险柜?”
两个人呆在一起毕竟这么多年了,邓金鹏的意图,她还是能猜出来的。
昨天沈舒雅到了珠宝展览之后,中途离开了,听邓金鹏说,她到了这边,她知道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所有的人也都在担心她的安危,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想半途而废。
邓金鹏个性谨慎,子丝虽然是她名下的产业,但能发展到今天,都是邓金鹏的功劳,他办事,她素来是最放心的,也从来不会追究原因。
“不是说约了人见面吗?走吧。”
邓金鹏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的要求,合理不合理,他一直都拒绝不了,为了那六亿,无休无止的,他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如果只是想要报复,什么方法不都一样吗?为什么要让自己以身涉嫌呢?对于这所有的一切,他无可奈何。
邓金鹏从衣柜取了件披肩,走到周君兰的身边,细心的替她披上,这才挽着她的手离开。
邓金鹏和周君兰刚离开没多久,沈舒雅就来了,别墅里的几个下人依旧在打扫卫生,哈着气,擦着干净的花瓶和桌子,这是他们每天的工作,别墅很干净,他们的工作是很轻松的,下人们看到沈舒雅,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转身看着沈舒雅,恭敬的叫了声:“小姐。”
沈舒雅的呼吸急促,脸色十分的难看,精致的妆容涨得通红,整个人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对着下人挥了挥手,恶声恶气道:“外婆呢?”
“太太出去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妇女,低眉顺眼道。
“你们都给我下去!”
那些人看她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就走,不再在她的视线里晃悠。
下人们刚走,屋子的门被打开,出现了个男人,头上戴了顶帽子,肩上背着个包,沈舒雅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她刚刚那些样子,只是做给下人们看的,然后将他们打发走,不过她心里也确实是生气的,自从和苏少宸订婚之后,她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利的,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她说什么都不会招惹那个耳根发软又没出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