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说着,有些累,端起桌上夜之月给自己倒的茶水喝了口,滋润喉咙。
夜之月微微皱眉,“哦,也对啊,瞧我都忘了,哎,上次走的着急忙慌的,我都忘了给他说了。”
季流年一愣,眼神有些不对劲,“你忘了说什么?”
夜之月咽下茶水,“给他说怎么去除魔气的办法啊?哎,其实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幸好我娘说了,对了我给你说,这个去除魔气的法子太秘密的,连我都不知道。”
夜之月边说边喝茶水,看起来还有些不满的样子。
‘咣当……’
季流年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夜之月瞧了眼那瓷杯的尸体,已经是粉身碎骨了,“你怎么了,连个茶杯都拿不住?”
季流年脸色已经惨白,就像冬天飘落的雪,‘轰’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瞪着墨西楼,“你说,你……你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去除魔气的办法?”
夜之月瞧着她这么反常,有点机械的点头。
季流年一时间口干舌燥,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烧成灰。
“那么,你不知道,墨西楼,他会知道么?”季流年急匆匆而凌厉的问。
夜之月摇头,刚要说话,外头传来夜之月母亲冯如月的声音。
“这个秘密,普天下,我敢问心无愧的说,只有我一人知道,连我儿子都不知道,墨西楼怎么会知道。”
门口一个轮椅,上面坐着残缺冯如月。
冯如月的头发已经清洗好,并且梳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的,是漂亮而干净的衣服。
唯有脸上的伤疤,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惊悚。
只是季流年来不及管那么多了,一把冲到门口,夜之月正抬着轮椅,将轮椅连带冯如月一起放进屋子里。
“娘,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多休息嘛?”夜之月像个小孩子撒桥似得开口。
冯如月的手拍了拍夜之月,心满意足道:“没事,娘知道来了客人,过来瞧瞧,原来,是故人。”
季流年强行压下心里的急躁,看着冯如月道:“夫人,请问,你说的那个解除魔气方法,普天下,只有你一人知道?墨西楼,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对么?”
冯如月点头,“是,普天之下,除了我,绝对没有人知道,至于我儿子,也还是上次你在的时候说起,他才知道的。”
季流年只觉得心里一片片的刀割,当初以为的讥讽、利用、嘲笑,在这一瞬间化为汹涌的滔天巨浪,阵阵蚕食季流年的心。
那日,离开云雾深处,墨西楼对她的处处包容。
那日,在金银派,墨西楼为了带走她,与大陆中一般人为敌。
……
那些时间,自己一人漂流在外,他一直暗中保护自己。
那些时间,自己为了找齐药材四处奔波,他就一直暗中帮助自己。
那日,自己误入梅花林,他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后果,强行将三魂七魄分散找寻,最后却被自己言语所伤,其空气加晕倒在大雪中。
……
季流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当初以为的利用、做戏,而今回想,全部是痛不欲生。
“我要去找他!”季流年大吼一声,就像狂风一样冲出屋子。
夜之月一脸迷茫,“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