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太多的谜团,可是她没法去问。长长出了一口气,季流年坚定的看着白衣男子,“老师,谢谢你,既然……既然北方的大雁尚回飞到南方,你我也终究会有一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也许有缘再见呢
。”
白衣男子放下茶杯,手里一挥,已经捧着一架七弦琴。
“这是我自己做的,许多年不做琴,有些生疏了,你带在身边,算我教导你音律之念。”
季流年伸手接过琴,无比的虔诚。
“谢谢老师。”季流年诚恳开口。
白衣男子一挥,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盒子,一起递给季流年。
“多谢你这一年的相伴,我终年在此,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感谢你的来到,我久困在此地,唯有梅花作伴,它如我孤独,我如它寂寞,而今,多了你。”
白衣男子说着,脸上的神情越发缓和了,“这些东西,于我已失去了意义,都送给你,记得,万万不可为恶。”
季流年接过东西,放进了空间里。
她并没有推辞,既然老师给了自己,那就是决心,拒绝反而矫情了。
“好,我记下了,老师。”
季流年站起来,而坐在对面的白衣男子也站起来,拿过一边另外两盘点心,将它们装进一个盒子里,递给季流年。
“送给你,路途遥远,若饿了,就吃点。”白衣男子依旧声音轻如风,净如云。
季流年接过装点心的小盒子,只觉得手里顿时重了千斤。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离别悲伤,这实在是锥心之痛,好像将心活生生剜下一块来。
吸了吸鼻子,季流年努力让自己笑着,“那好,老师我走了,小老虎就拜托你了。”
白衣男子点头,“走吧!我送你。”
白衣男子的背后斜斜背着琴囊,里面是他的爱琴,但季流年一直没问,今天,她想问了。
“老师,你这把琴,叫什么名字啊?”季流年努力让自己微笑。
白衣男子面色温柔,声如春风。
就算你没有感受过春风,但你只要听到他说一句话,看到他的一眼,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春风拂面。
“孤云。”白衣男子道。
季流年‘哦’了声,这孤字,可不好。
孤云,也不好,太多悲怆萧瑟。
不过,季流年并没有问出来,也没有表达出来。
白衣男子道:“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原本的琴毁了,他就自己亲自动手,做了一把送给我。”
白衣男子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就像黎明时刻,最亮的那颗启明星。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道:“那这名字是你起的么?”
白衣男子摇头,“不是,我那位朋友,是我至交好友,是我的挚友。”
白衣男子说着,记忆有些飘渺。
当所有的人,都用兵器指着他,那些人里,有的是他的朋友,有的是他的同门。
总之,那些人都是他身边的人。
可最后,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相信他。
唯有他,唯有他至始至终相信自己。白衣男子明白,自己一生,唯有他一个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