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殊收完礼,就听清风道:“我带你去废丹房。”
近水和明月对视一眼,竟然也跟了上来。
明月快走两步,状似无意地问道:“小师妹,你可知这废丹房是什么地方?你为何愿意去?”
岷殊:“这不是师兄师姐安排的吗。”
明月略有几分羞愧道:“师姐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天赋太高了,一进门就得了师父的重视,我难免有些危机感,但是害你的心绝对是没有的,你能原谅我吗?”
上一世明月也是这样。
下手害人毫不含糊,但道歉认错也无比真诚。
不但会剖析自己的阴暗面,还能让人觉得她情有可原。
若换个真的十六岁的小姑娘过来,被她这么一套下来,说不定就晕乎乎地原谅她了。
岷殊却两世都没上过当。
她略一点头:“师姐都送了我灵石做见面礼,我自然不会怪师姐。”
想到那两颗自己攒了十多年才攒下来的灵石,明月脸色都难以控制地扭曲了一瞬。
岷殊淡淡道:“师姐你脸怎么了?抽筋吗?”
明月咬牙:“没有。”
近水很是不屑:“你和她扯七扯八做什么?直接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去废丹房,那地方有什么吸引她不就得了!”
明月眼底冷色一闪而过,让出了岷殊身边的位置。
“那师弟你来问吧。”
近水却没往前,只语气咄咄逼人:“喂,苏清殊,本世子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岷殊别说回话,头都没回。
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近水余光瞥见,被无视的尴尬和怒火上涌,快走几步拦住了岷殊:“你耳朵聋了吗?”
岷殊:“怎么,想打架?”
近水瞬间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后退半步,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语气都扬了上来:“苏清殊,你可想清楚了,你确实是拜入国师门下,与我同为师兄妹,但你们苏家那一大家子却是给本世子舔鞋都不配,只要本世子一句话……”
“去吧。”岷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实的笑容:“最好是让苏司业在国子监门口给你舔鞋,看见的超过百人,我还你一块灵石。”
近水一愕,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顿了一下,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难以置信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可是苏家女!苏司业可是你亲爹!你简直大逆不道、恶毒至极!”
岷殊一直拿在手里的剑再次抵在他脖子上:“我就算是现在杀了你,国师也不会觉得我大逆不道,你信不信?”
近水对上她的眼睛,浑身一寒,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别吵了,废丹房就到了。”
整座国师府,除了道观略显古朴,其他建筑都称得上雕栏画栋。
只有废丹房坐落在国师府最西北的角落里,偏僻不说,还十分破落。
除了岷殊向前走,清风三人都远远站着,不愿意靠近废丹房一百米内。
吱呀一声。
岷殊推门而入,屋子阴暗,只有北面一扇小窗,落下切角似的光线。
她目光落在避光处的一个小盒子上。
这周围若有若无的毒雾就是从这里面逸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