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跟玉婉刚退出去,便见即墨非离进了院子,玉婉一时间没有把持住,高兴的大叫出来。
碧玺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跟即墨非离见礼。
纳兰婼在听见玉婉的声音时,心中便是一阵狂跳,当下不管不顾的朝门口奔去。
即墨非离正要问玉婉跟碧玺纳兰婼可歇下了,房门被打开来,纳兰婼笑吟吟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听闻殿下晚膳就用了一小碗,现下可要用些宵夜?”
即墨非离原本想说不饿,心思一转便改了口,吩咐碧玺跟玉婉道:“去准备一壶酒并两样小菜,本宫要和太子妃喝两杯。”
二人高高兴兴的应了声“是”,便前去准备了。
即墨非离走向纳兰婼,牵起她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纳兰婼望着自己被即墨非离抓着的手,呆呆楞楞的,有些不相信眼下这一幕这是真的。
即墨非离见她这样,眼中划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便掩了过去,“昨日咱们不曾喝合卺酒,今儿补上,还望婼儿体谅。”
他叫她婼儿……
纳兰婼喜出望外,摇摇头体贴的道:“殿下,其实合卺酒只是个形式,喝不喝都没关系,主要的是咱们今后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即墨非离笑了笑道:“你说的是,不过合卺酒还是要喝的。”
没多时,玉婉跟碧玺就端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前来。
喝了合卺酒,二人又一起沐浴,到最后入了洞房,纳兰婼都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身上传来的痛感是如此的真实,她才终于相信成了他的女人。
……
子夜,乃是人一天中最困最乏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整个霍都城笼罩在夜幕里,除了偶尔几声狗吠响切在夜空,再听不见旁的声音,寂静得有些瘆人。
荣王府的门脸下,孤零零的亮着两只大灯笼,不过因为灯光太过分散,能见度并不是太高。
这时,无数黑影翻墙越脊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荣王府前,然后在领头人给出的手势下分散成两队,沿着高大的院墙朝着王府两边疾步而去。
行至守备稍稍薄弱的地方,他们先进去一部分人,找到暗卫藏身之地,以凌厉的手段将暗卫一刀诛杀,然后大部队才纷纷跳进墙内。
凭着脑中早便熟记的地形图,众黑衣人目标直逼前院,来到一处松柏掩映的地方。
在一条通往林中小径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奇石,上书“凭栏听雨”。
“头儿,听闻里面机关重重,咱们这些人对五行八卦皆是一窍不通,硬闯岂不是白白送死?”有人压低声音问道。
“今儿下午曾有人触动过机关,想必他们还来不及补给,应该不会有事。”那头儿说着,捡起一块石子沿着小径朝里扔去。
石子在小径的石板上滚动着,发出哧啦啦的声音,但并没有机关被触动的声音传出,想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想到这个任务完成后,他们将迎来全新的生活,领头人就激动得难以自已。
半晌,他压制住内心的起伏道:“弟兄们,咱们的目标是荣陵!不过他昨日在右相府突染恶疾,他的人大多都在陵王府里,这个任务对咱们来说,比当初鬼姬他们去截杀秦彧要容易多了!
做完这一单,咱们再也不用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到时候在主子那里领上一笔钱,咱们各自找个地方安安生生的过下半辈子吧!”
他们中大多数人都跟了他十年以上,这些年见惯了身边的伙伴倒下去,然后又有新的伙伴补上来,心里说不畏惧是不可能的。
莫不是怕哪一天他们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头儿,主子真的会放我们离去吗?”有人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主子是什么人?那是一言九鼎的人上人,他亲口对我和鬼姬说的,怎么可能不作数呢?”
众黑衣人的脸色蒙着布巾虽然看不见表情,但眼中闪烁的光芒格外的耀眼,想来自由对他们来说,已是憧憬了许久。
“不过,即便荣陵身体有恙,但他身边的人乃至秦如歌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想要拿着钱去过想过的生活,就要努力的活着从荣王府出去!可明白?”
“明白!”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头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指着松柏林道:“既然准备好,咱们便杀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