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朝外态度恭敬的唤道:“阎王大人,这位卢氏当年必定亦参与其中,还请阎王大人定夺。”
而且她有些不明白,当时卢氏不过是个妾,秦彧怎么会放弃江婉仪以及她背后的太师府,而选择卢家那样一个六品小门第?
荣陵听到秦如歌召唤,赶忙走了进来,沉着一张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怒目望着床榻里侧的卢氏。
卢氏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只看见一个黑面毛胡子瞪着一双大眼的糙大汉站在床前,可不就是画本子里那阎罗王吗?
吓得她赶紧的又缩了回去。
“卢氏,你可之罪?”荣陵亦变幻声音道。
卢氏听着那威严冷酷的声音,也顾不得害怕,连忙钻出跪伏在床上,瑟瑟抖索着道:“阎王大人饶命,那件事真的和民妇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撒谎!”秦如歌道:“如果不是你,你爹咱们可能提出设计江氏一门,秦彧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答应了?”
“那……那是因为我和秦彧早在他跟你女儿江婉仪之前便已经在一起了,那时候我怀了身孕,只是后来孩子生下来是个死胎,是个儿子。
接近江婉仪从而借助江太傅的力量往上爬,也是我爹出的主意。秦彧上位后,我爹又出主意把江氏弄垮。只有江婉仪的后盾垮了,才能名正言顺的将江婉仪给贬为侍妾,我才能够上位。”
秦如歌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心里气血翻涌,说不出的膈应,真心为江婉仪曾经爱上秦彧这样一个渣男感到不值。
秦彧的人品,已经渣到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秦如歌已经不想再说什么。
只是这几个人到底有多冷血、多没有道德底线,才能为了一己私欲,置江氏一门上百口人的性命于不顾?
人性,怎么可以如此丑陋、龌龊?
荣陵悄悄的握了握秦如歌的手,看向卢氏,冷声道:“要想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写上一份陈诉状,签押划印,交到阴司存档,本阎王便饶你一命!否则,本阎王现在就带你回阴司!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民妇愿意,民妇愿意。”能够活命,卢氏哪有不愿意的?登时点头如捣蒜。
秦彧和她一见钟情,起初那些年对她还真是没话说。
但自古红颜旧新人凑,男人又有几个不贪新的?
自从有了姬侍妾后,秦彧便对她对若即若离,可有可无。
甚至还因为一些小事想要休妻,更是因为秦如歌那个贱人治好了太子殿下的腿,如今水涨船高,却没能给他带来利益而打了她一顿,还禁她的足……
这种事情能完全怪她吗?他要是真看重父女情分,又何以会什么都不说,答应将秦如歌送到乡下去呢?
在他眼中,看重的只有利益罢了。
既然他如此无情,也就不要怪她无义,自有阎王替她收了他!
卢氏战战兢兢的下了床,看也不敢看荣陵和秦如歌一眼,自己找来笔墨,写下了一份陈诉状,且签了字画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