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不想解释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只道:“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再找你。”
他挂了电话,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梁医生。
“哎,我说,靳先生啊,你的电话倒是终于通了啊……之前我是连着打了你好几通,都是关机,关键时候找不着人,真真要急死我了……”
靳恒远一呆,只得连着说对不起,解释了一下关机的原因,紧接着问起姚湄的情况。
“不好。没多少时间了。所以啊,你们这些至亲家属一个个可别再离她身了……”
靳恒远听着心头发紧,道了一声“谢谢”,又想到一件事:“梁医师,您还在医院吗?”
“在。正准备走。”
“我想再麻烦您一下。”
“什么事?”
“写一份病危通知书,连同诊断书,并加盖印章,发到我的邮箱。我有用。”
“没问题。”
“谢谢。”
“哪的话,你这是想用来保释暮笙的吧!”
“梁医师您慧眼。”
“那孩子也真是的……唉……不说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弄……”
挂下电话,靳恒远按下了苏锦的号。
*
彼时的苏锦,正守在加护病房内,守在姚湄的床头,双眼睁的大大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姚湄静静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医疗仪器。
梁医生说:“脏器都在衰竭,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来日无多,至亲都不要离其左右了。送她最后一程,是你们唯一能做的了……”
无奈的是:唯一和养母有着血亲关系的人,却没能被陈律师保释出来。
陈律师只带了一句话过来:
“我没杀人。”
这是苏暮笙的原话。
可警方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小丽的杀人分尸案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禁止保释。
两个至亲,一个已是命将归西,一个成了关押在案的现行犯。
如果不能在养母临走前,把苏暮笙带出来见最后一见,让他亲口告诉她:他没做过犯法的事,养母会死不睦目;而暮笙要是没能给母亲送终,一定也会成为此生最大的遗憾。
苏暮白在听完律师的话后,开始打电话,四处找关系。
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结果。
此刻,苏锦由韩彤和杨葭慧陪着,陪坐在床边,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医疗机器的运转声在回响。
苏暮白在房外走廓上低低的打电话,时不时会回来看一眼。
一阵来自包包内的手机铃打破了病房内凝重的气氛。
那是苏锦的包包,被她搁在边上一只凳子上。
杨葭慧探过去把包包拿了过来,将手机取了出来,递过去时,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立刻有怒气直飙而上:
“是靳恒远打来的。”
苏锦的头一直靠着韩彤,一动不动,没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