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志听他这么说,更急了:“是啊!咱们得想想办法,或者,给出一个更高的价钱给那些猎户…。”
陆子光立刻否决了他这个想法,对他说:“爸!不行啊,你不是说,我们的红烧肉已经不能再涨价了吗?那就是要亏本卖了?如果卖上一天,或许还能用以前赚下的钱来填,可卖上那么几天,真的亏得把以前的钱全都吐出来了,这能行吗?”
陆文志焦急地问:“那你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陆子光说:“我们这里不是有人养猪的吗?找他们要猪肉不行吗?”
陆文志摇着头说:“村里面养猪的,都只是自家吃,他们也不会把猪肉卖给别人。就算是卖,也没能供上我们需要的量,我们一天得卖多少红烧肉?一两头猪够我们用吗?不行的,得想别的办法!”
这一刻,两父子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一般,最后一边往回家的路上走着,一边互相把心中能想到的办法说出来,可不到一会,他们都觉得,那些都不是办法。
直到凌晨时分,他们俩还是没法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却已经疲累不堪了。
陆文志最后说:“子光!还是休息吧,咱们都得先休息,到明天再算,或许到时我跟村民们还有客人们,都好好的解释,叫他们先等上一两天,过了这个困难的时候,我们或许就能想到其它的办法了!”
陆子光点了点头,然后说:“爸!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现在没办法,可能过那么一阵子,问题就解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文志听到他这么懂事,心中一阵激动,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分别回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各自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陆文志又出门了,这时家里人都没有起床,他就一个人匆匆再次去到洪八及其他几个猎户的家中,跟他们谈价钱,央求这些猎户把野猪肉卖给他。
可是,最后陆文志还是得到了委婉的拒绝,或许是因为那个城里人开出的条件太诱人,正如洪八无意中对他说的:“人家可是要跟咱们长期合作啊,有多少货,他都会扫空,价钱又高这么多,你叫我不卖给他,卖给你?这可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尖啊,你说是不是?”
陆文志没办法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这些猎户,在利益面前,人情是靠不住的。无论他怎么苦苦央求,甚至把自己过去跟如何重情重义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最后得到的,还是拒绝。
回去的路上,陆文志走得步履蹒跚,心情恍惚,他这个时候才思考,究竟是哪个城里人?为什么他要突然间,进入他们的村子里,把所有的野猪肉都收购买断?从而让他家那小店没有了猪肉的供应,也就做不下去?
难道这个城里人是有意为之?从而让他们家的小店开不下去?为什么这个城里人要这样做?陆文志在思考着,他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特别是城里人。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一幕,也就是三个开摩托车的男子过来闹事的那回,当时那个自称是三江宾馆首席大厨的男子,曾经在跟自己的儿子陆子光对峙的时候,留下这么一句话:“你们的店是开不下去的!”
陆文志清楚地记得这句话,他这时心中一怔,也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推断,难道,是跟这个男子有关?跟三江宾馆有关?
他越想越害怕,心想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主,三江宾馆可是财力雄厚的一家高级酒店,同时也是城中饮食行业老大兼老字号,如果自己的小店跟这样的强大组织对扛上了,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尽管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可陆文志不断反复推敲,觉得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巧合,现在村里的猪肉被买断,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想着想着,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儿子,让他也去分析一下,究竟这事情,会否跟此前那三个摩托车男子的到来有关。
很快,他就回到店中,发现这个时候陆子光已经起床并在店里等着,一看到他,立刻就问:“爸!你去哪了?是不是再跟那些猎户谈?谈得怎么样了?”
陆文志摇了摇头,然后说:“还是没办法,他们就是要卖给那个城里人…。”
“怎么会这样?那家伙究竟是出了什么价钱?开了什么条件?他这样把所有的猪肉全买走了,是要让我们店无法开下去吗?真的是可恶!”陆子光忿忿地说。
陆文志这时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对陆子光说:“有可能!子光,我感到有某种力量在秘密派人做这个事情,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你还记得,几天前那三个开着摩托车来的家伙吗?其中有一个,自称是三江宾馆首席大厨…”
“杜一初?”陆子光在嘴里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气愤的同时,也无比疑惑和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