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槐为了确保万一,将手下大半的护卫都派了过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相当森严。
阶下躺着几具尸体,都穿着侍女和内宦的服饰。天空愈发昏黄,大片的雪花开始飘落,洒在已经冷凝的暗红血光之中。
洛千淮移了视线,还没踏上殿前的台阶,就先听到了永安翁主尖厉的骂声。
“车槐!你是疯了吗?竟敢拘禁本翁主,要是让皇舅知道了,一定会让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男子的声音低沉,洛千淮听不清楚,只听得几句过后,那永安翁主便更是怒喝连连:
“你胡说八道!陛下怎么会因为我跟表哥通信这点小事,就生我的气?我看是你才想要造反,想要借这个名目挟持我,向我皇舅提条件!”
“车槐,你真是胆大包天,我以前都错看你了!”
门外的护卫们全都垂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只作没有听见。
为首的人向洛千淮抱拳一礼,并没有说什么,便替她拉开了大殿的门。
风雪荡起了她高高束起的发,随着她一同灌入大殿。洛千淮走得很慢,只觉得自己这个登场画面,很有些反派boSS终于现身的喜感,眼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挑。
永安翁主圆睁着一对凤眼,音量再度拔高了三阶:“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活着~~不对!”
她并指点向车槐,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原来你们,你们竟然是一伙的!你瞒得我好啊车槐,你这么做,可能对得起我,对得起陛下?”
“翁主这可就冤枉了车统领了。”洛千淮自觉代入了反派角色:“他此刻的做法,正是在对陛下效忠。”
“可皇舅给他派的差使,就是保护我!”韩敏儿满面怒容。
“翁主错了。”车槐看见洛千淮如此淡定,心中那丝微弱的不安也消失了:“下官奉命保护的是陛下爱重的翁主,但若翁主失了这层身份,便不要怪下官无礼了。”
他有心在洛千淮面前表现,话音一落便命人堵了永安翁主的嘴,又笑着瞄向洛千淮手中的匣子:“大人来此,可是有事要做?”
洛千淮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你想知晓,内中有什么?”
韩敏儿到了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抱着的那两个匣子,表情立时变得惊恐万状,要不是被捆住了,简直想要扑过来吃人。
她这般模样落在车槐眼里,立时点醒了他。
“大人误会了,下官绝无此意。大人自便就是。”
洛千淮自知又过了一关,也不再说,只迈着不轻不重的步子进了内间寝室,眼见无人跟进,便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床头暗格,取出了内中的匣子。
那串钥匙仍在,而且确实如她所想,与锁眼严丝合缝,匣子应声而开。
两个匣子里的东西,确实当得起永安翁主那份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