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雪在旁边问:“诶,就这些,一万块没了?”
胡宇涛道:“哪儿能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剩下的回头我就退给舍哥。”
三人正吃着聊着,祠堂的门慢慢打开了,唐舍用余光扫了一眼,低声道:“诶,有反应了呀,涛哥,赶紧喝一口,一定要喝得特别陶醉。”
胡宇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气:“不用你说,这么贵的酒,我闻着都陶醉了。”
老头儿透过门缝闻着酒香,看着三人在那吃着喝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在廊檐下小桌上那包可怜的卤鸭子和半瓶包谷酒,又把门关上了。
贺晨雪抬眼看着:“喂,关门了,怎么办?”
唐舍道:“着什么急啊?鱼咬钩之前,不也得试探下嘛。”
不久后,门又开了,老头儿走了出来,满脸的严肃,径直来到他们跟前:“你们几个在搞啥子?”
唐舍立即起身:“哟,老爷子,我们这不饿了吗?到饭口了,就随便吃点喝点。”
唐舍故意把“吃点喝点”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老头儿看着桌上的酒菜,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虽然很小心,但喉头的涌动还是被唐舍看得一清二楚。
唐舍道:“老爷子,要是您不嫌弃,一块儿坐下来喝点?”
老头儿摇头:“算唠算唠,你们吃嘛。”
唐舍赶紧给贺晨雪使眼色,贺晨雪起身,操起四川话:“大爷,坐到嘛,不要客气,来来来。”
老头儿半推半就的坐下了,胡宇涛赶紧道:“大爷,您喝什么?五粮液?”
老头儿看着旁边那瓶沱牌,也没好意思说。
胡宇涛顺着眼色看过去,把摆在一起的沱牌和酒鬼酒都拿起来:“哪个?”
老头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沱牌嘛,这个喝起巴适。”
唐舍道:“赶紧打开,给老爷子倒上。”
胡宇涛开酒倒酒一气呵成,老头儿大概也是忍不住了,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浑身颤了颤,脸上有了笑容,胡宇涛赶紧又倒了一杯。
唐舍拿起筷子给老头儿夹菜:“大爷,您随便,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
说完,唐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在人家祠堂门口,怎么能反客为主呢?
贺晨雪在旁边憋着笑,唐舍碰了下她的脚,示意她忍住。
那老头儿的酒量确实是好,没多久,半瓶沱牌下肚,话也多了起来,开始问唐舍他们来干嘛的?都这个时候了,晚上住哪儿呀?
唐舍有问必答,也不提看祠堂的事儿,毕竟时候还没到,至少得等一瓶酒全下肚再说。
老头儿喝完一瓶沱牌,那是真的高兴了,趁着高兴劲,让胡宇涛把茅台也打开。
胡宇涛算是明白了,这老头儿喜欢酱香型的。
老头儿也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姓任,名伯治。
唐舍立即就夸:“哎呦,伯治?好名字呀。”
任伯治就苦笑道:“啥子好名字哦,伯治伯治,这哈勒都人都喊我任脖子。”
四川话不分平舌卷舌,“伯治”的发音类似“脖子”,所以他有了任脖子这么个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