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路上,乔安娜接到郝总监的电话,他说江子彦的家庭关系已经调查清楚,请她查看邮件。乔凡娜当即靠边停车,读完邮件后就在导航里输入了一串地址,重新出发。
江子彦是家里的独子,父亲早年因车祸丧命,只剩下他和母亲相互扶持。江子彦做了明星后,给江母开了两家花店,凭借他自身的影响力,每天光临花店的顾客满溢,财源不断。
可自从江子彦卸下明星光环,花店的生意也跟着黯淡下去,长期处于负债状态。
乔凡娜想,江子彦能如此坚决地反抗她,多半是因为江母一直对儿子隐瞒了经营不利的事实,否则以江子彦重感情的性子,就算再跟明徽签十年卖身契,也会毫无怨言。
她本可以直接揭开母子间的这层面纱,逼江子彦走出自我保护的象牙塔,从此任她摆布,但这是一计下策,治标不治本。
她一边开车,一边思索,很快就到了江母的花店附近。
这个位置属于英嘉广场商圈边缘,过往的人形形色色,但或许是因为下过雨,人们买花的欲望并不强烈,所以乔凡娜在门外站了五分钟,也没见到有人往花店里望过一眼。
玻璃门内,只有一个穿着素净,面容平和的中年女人。
她每半分钟出来一次,把摆放在门口的花筒搬进屋内,不急不缓,似乎对生意惨淡的现状早已没了怨叹。
乔凡娜看了眼手表,4点不到,就要收档了?
她赶快提起步子,往花店走。突然,两个男人抢在她前头走了进去,江母转身一看,平和的脸上有了起伏。
乔凡娜大致了然,小跑着也进了花店。
“老板!”乔凡娜故意吼了一声,“你这些花还卖吗?”
三人一齐回头,江母慌乱的情绪还未散尽,一时忘了应答,倒是那两个男人,替她做了主。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说:“今天收档了,明天再来!”
乔凡娜是个心眼多的,她装作刁钻的模样,冷嗤一声:“我问的是老板,你一个打工的,说了算数么?”
乔凡娜边说边往里走,越过两个男人,背对他们朝江母使了个眼神。
“我说你这个人,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我们都在收档了?还硬要进来,出去出去!”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态度更差。
乔凡娜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自觉找了张凳子坐下,翘腿抱胸。
“我还偏就不走了,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花卖给我,我就打电话报警,说你们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生意。4点就早早收档,还有两个凶巴巴的店员,谁知道你们这后面藏的是毒品还是罪犯啊!”她审视着收银台后面的门帘说。
江母听罢慌了,立即上前来安抚,说:“姑娘,你别误会,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不是店员。你看看想买什么,我帮你挑。”
“朋友?”乔凡娜嫌恶地打量着他们,“我看不像!老板,你没被谁威胁吧?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她说着拿出了手机,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空气霎时凝固在冰点,随时将要爆裂。
江母撑起笑脸,给双方做和事佬,她用低微的语气说:“没有!姑娘你真想多了,他们确实是我朋友!……石哥抱歉,我要招待店里的客人了,你们要的东西我还没准备好,明天再来取好吗?”
江母乞怜的眼神被乔凡娜看在眼里,正如她所想,这两个男人就是来讨债的。
肥头大耳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廉价的烟雾全部往江母脸上吐,然后他说:“我每次来你都让我空手而归,我要怎么相信你啊?”
江母瞥了眼一旁的乔凡娜,颇为顾忌,她降低音量说:“石哥,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的呀,另一家店转手的钱,我全都拿来还债了,绝对没有保留一分钱!剩下的那些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还了,这家店现在只能勉强应付生活,我不是不想还,是真的还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