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巴掌声响彻房间。
秦澈风没想到夏浅语会对她自己动手,这个动作比打秦澈风更让男人痛。
男人拉过夏浅语的手,心疼开口:“浅语,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我不配为人母……”夏浅语一边的脸还微微泛红,她低下头,晶莹的泪水滴到了被子上。
夏浅语说完不断抽泣,秦澈风拉过她的手,柔声说道:“浅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男人把夏浅语轻轻揽进怀里,可是女人很快推开他。
“对,都是你的错!”夏浅语用尽力气推了秦澈风一把,她把心中淤积的愤怒,此刻都发泄了出来。
“你都没有让我好好和他道别,就强行让他离开,他既不是畸形,也不是残疾,凭什么你说不要他就可以不要……”
夏浅语哭的撕心裂肺,没有人懂她此刻的悲伤,作为母亲,孩子是在她身体里待过的,和她的骨血早就融为一体。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夏浅语终于是累了,她还呆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看着某处发呆。
秦澈风只能在一旁默默陪着她,他知道现在解释这么做是为了夏浅语,怕她有大出血的危险,显得太苍白无力,而且会让女人觉得他是在推卸责任。
秦澈风上前,再次把夏浅语揽进怀里,夏浅语靠着他的肩膀,秦澈风听到女人又说:“我知道,你是嫌这个孩子碍事……”
夏浅语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里满是失望,秦澈风要和白兮言结婚了,白兮言肯定是不会待见这个孩子的,秦澈风为了和白兮言感情稳定,不得不舍弃这个孩子。
秦澈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夏浅语好受一点,他只得单手覆上女人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浅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浅语靠着男人的肩头,曾经,秦澈风身上的气息让她多么迷恋,可是现在,只让她觉得厌恶。
这个男人终究是如此凉薄的人,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好像也没见他多么痛彻心扉。
良久,夏浅语抬头看了秦澈风一眼,然后夏浅语闭上眼,说到:“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没有了孩子,两人之间的连接也断了,夏浅语感概这一路爱的如此艰辛,遍体鳞伤。
夏浅语说完,躺回了病床上,秦澈风轻声唤她的名字,她闭上眼丝毫不理会。
秦澈风此刻并不比她好受,他一直在强忍心中伤痛,本来夏浅语就已经很难过了,他不能在夏浅语面前表现出悲痛脆弱的一面,这样女人也会跟着崩溃的。
秦澈风给夏浅语盖好被子,轻声说了一句:“好,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说完男人离开,病房又恢复了平静,夏浅语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有睡,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安然下班来看到她,打开门就看到夏浅语这个样子,安然着急推推她,以为她想不通做什么傻事。
夏浅语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安然说到:“然,苏管家现在在哪里?”
安然回答:“我听以念说已经火化了,现在应该在殡仪馆里。”
“你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可以吗?”夏浅语这才有了一丝力气,从床上坐起来。
安然其实不想夏浅语过去,毕竟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可是她知道夏浅语的性子,要是不带她去,她肯定自己想办法也会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陪着她,这样也能放心一点。
安然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外套给夏浅语披上,然后扶着她走了出去。
医生看到夏浅语要出去,表示不同意,因为秦澈风专门交代过,不能让夏浅语外出。
安然和他们保证再保证,最后,医院让一个护士跟着一起去。
三人到了殡仪馆,夏浅语在那里看到了姨母和苏以念,姨母坐在一旁,看上去很憔悴,双眼肿的像是核桃。
夏浅语走到灵堂前,给苏远航点上一根清香,看着祭台中央苏远航的照片,苏远航笑的儒雅稳重,夏浅语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夏浅语强忍着不要表现的太过悲伤,烧了香以后,夏浅语蹲在姨母旁边,轻轻揽过姨母,悲伤开口:“姨母,对不起,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