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点去见了季氏家族的马正季弥,季弥刚刚失去了季氏家族接班人地位,有些沮丧,见孟氏家族家臣御驹丰点来找他,还以为是关于养马什么的事,于是没好气地问:“何事?”
丰点连忙施了一礼,道:“在下闲来无事,想请您喝酒去。”
季弥听说是喝酒,而且是有人请自己喝,自己也正好有些不痛快,那就去喝个酒消个愁吧。
三杯两盏下肚,酒意微微上来。丰点开始讲正题了,他端起酒杯敬了季弥一杯,道:“唉,在下实在是替您鸣不平呐,按理,季氏家族就由您来继承才对。”
这一语直接击中了季弥那颗本已受伤尚未痊愈的心,他腾地站起来,红着眼睛冲口就接上了话题:“哼,若不是臧孙这个老匹夫,弥何至沦落至一个马正的地步。这老匹夫,总有一天要给他好看!”
丰点喝了一口酒,装作漫不经心道:“臧孙这老家伙,自恃有些智慧,骄横得很,我们孟氏家族老宗主就看不惯他。不过,想要办他,难呐。臧孙不但贵为卿大夫,大司寇,国君信任他,而且又深得您父亲季孙的信赖,依在下看,没人可以扳倒他。”
季弥心头火起,正想再说几句狠话,但想想丰点所言着实不假,只好颓废坐下,大口喝着闷酒。
却听丰点似乎自言自语道:“但如果季氏、孟氏、叔氏三大家族中的其中一个,下决心要除掉臧孙。。。。。。”
季弥听着顿时就来劲了,再次站起身来道:“兄弟,你快说,现在季氏、叔氏这两家与臧氏交好,唯有孟氏家族看不惯臧孙,难道你们孟氏家族有意除掉臧孙?”
丰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老宗主仲孙大人那么厌恶臧孙,但也只是厌恶而已,哪有除掉臧孙的想法?”
季弥象泄了气的皮球再次颓然坐下,不悦道:“那你讲了半天岂不是废话?算了算了,多说多烦恼。”
丰点却突然道:“兄弟别说这种丧气话,你想想,如果你为孟氏家族立大功,那孟氏家族是不是有可能替你除去臧孙?”
啊?立大功?替孟氏家族立大功?这功怎么立?给出一大笔钱?
季弥睁大着眼睛,盯着丰点,也许这小子会有办法。
丰点终于抖出了这次请仲羯喝酒的核心话题,他把声音降低了几个分贝,对仲羯道:“兄弟,现在正有一个大好机会,可以让你为孟氏家族立大功哩。”
季弥急问:“老哥喂,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这个大好机会,就是丰点要求季弥想办法,让孟氏家族如今已经病重的宗主仲孙速,立仲羯为继承人!
只要仲羯今后担任孟氏家族宗主,那孟氏家族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替你季弥除掉臧孙纥!
一开始,季弥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般,自己能有多少斤两?怎么可能让仲孙速听从自己的意见?
丰点给出的计谋,是充分利用季弥的父亲、季氏家族宗主季孙宿!
当季弥听完了丰点的详细计谋后,不由在心头大声叫好,他相信,这个计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而且,丰点给出的计谋,分A计划和B计划两套,一旦A计划行不通,那就实施B计划。
根据丰点的计谋,季弥去求见了父亲季孙宿,这也是A计划。
季弥向父亲施了礼后,吞吞吐吐着道:“最近孩儿有一事觉得有必要向父亲大人报告,又怕父亲大人见怪,所以孩儿犹豫再三,不知如何是好。”
季孙宿对这个儿子有些愧疚,所以对他很关心,上次还暗中送了他不少宝器。见季弥要报告工作,非常高兴,和颜悦色问道:“弥儿啊,有父亲在,弥儿你有任何难处尽管说来即可,不要见外。”
季弥道:“由于臧孙帮父亲大人解决了问题,如今朝堂上下无人不在夸赞他的聪明,风头已经盖过了父亲大人。孩儿认为,季氏家族才是鲁国第一大家族,何时轮到你臧氏家族骑到季氏家族头上了?
孩儿不服,所以希望父亲大人能够重视之,不能让臧孙的风头盖过父亲大人。如今,孟氏家族的仲孙大人病重,据说已确定仲秩为接班人,如果父亲大人能够说服仲孙大人,改立他人,那父亲大人岂不是与臧孙一样智慧?”
季孙宿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严肃对季弥道:“弥儿啊,臧孙是国君重视的卿大夫,也是父亲信赖的同僚,此人德行高尚,能坚持原则,且总能够为国君献计献策,是鲁国难得的人才。他的才能,父亲都自愧不如,对他甚为敬佩。至于什么风头盖过父亲之说,想必也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
再说,父亲作为国之重臣,得到国君恩宠足够,又何必在意一些虚名?至于臧氏家族,本就是我们鲁国最重要的家族之一,我们季氏家族又何必与其去比较谁超过谁呢?父亲作为季氏家族宗主,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家族平安无虞,努力光大家族,而不是有意树敌,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危患。
孟氏家族与我季氏家族一向交好,季氏、孟氏、叔氏三大家族团结有力,也是你祖父季文子为之奋斗一生的愿望。如果父亲随便插手孟氏家族大事,刻意向仲孙大人游说改立接班人,极有可能引发孟氏家族中人对父亲的不满,影响两家团结,这势必为我们季氏家族带来祸害。你的想法虽然父亲不赞同,但也确实是为父亲在考虑,此事就到此为止,再不可提。”
季弥在父亲面前碰了一个钉子,有些失望。既然A计划行不通,那就启动B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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