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胳膊被白布包裹着,耷拉在胸前。
脸上和身上的伤痕,在经过两三日的散淤,转化成可怖的青紫,遍布全身,密密麻麻。
不用他说话,只肖跪在那,就已经触目惊心。
等庞大山哭诉完,连云水县旁听的百姓都忍不住哀叹,可怜这半大孩子。
云水县县令更是气地一拍惊堂木,“吓唬人就打成这样,要是谋财害命,岂不是要杀人放火,解剖分尸?”
衙役说不出话。
云水县令看向师爷,“根据大渝王朝律法,谋财害命未遂如何惩处?”
师爷不紧不慢,“少则五年,多则十年。”
“那好。”云水县令再拍惊堂木,“人证物证确凿,凶犯也已承认,来人画押,将两位凶犯押入大牢,为期七年,方可离狱!”
七年,算是比较重的刑罚了。
另一个衙役没想到自己只是捧臭脚做点坏事,竟然落得这个结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高衙役则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处置自己。
他疯了一般挣扎,踹开来抓自己的云水县衙役,歇斯底里地大吼,“滚开,我是斜阳县的人,你们没资格抓我,我姐夫是斜阳县县令,你们敢碰我,我姐夫饶不了你们……”
原来如此。
难怪斜阳县令如此庇护高衙役,难怪那么多衙役都捧这位高衙役的臭脚,原来是背后有人。
不过可惜,这里是云水县。
听了高衙役的话,云水县令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撸起了袖子,“让他来,本官要是怕他,本官把头给他!”
“来人,退堂!”
随着一声惊堂木,云水县衙缓缓关闭。
姜笙站在云水县县衙门口的街道上,人还有些恍惚。
“高衙役就这么被解决了?”她不敢相信,他们一群小孩,用智慧和力量解决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关键的并不是我们。”许默沉声道,“是云水县有一位青天大老爷。”
若官官相护,他们无论用什么计谋,都扳不倒高衙役。
幸运的是,这世上总有清官。
他们伸出并不丰满的羽翼,保护着方寸之内的所有子民。
“那我们今天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温知允突然开口。
兄妹几个顿时精神一振,一股骄傲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郑如谦喜气洋洋,“难得两辆车来云水县,一定多收些菜回去。”
“再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姜笙叽叽喳喳。
长宴勾起嘴角,从怀里掏出庞大山丢在破庙的金饰,“正好,就用这个钱吧。”
兄妹六个顿时开心地蹦跳起来。
庞大山吊着胳膊跟在后头,嘴角也跟着上扬。
姜笙突然回头,“大山哥哥这次受了伤,想要点什么补补?”
庞大山把头摇地像拨浪鼓。
他什么都不要,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唔,前面有糖葫芦。”姜笙拔脚往前冲,“老板,要七根。”
郑如谦性子活泼,拉着方恒往前冲,连着温知允也被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