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闻言,也有点儿挂念,不过到用不着担心,林师兄出身好,能力强,朋友多,一呼百应,只有别人怕他盯上,到不至于顾忌别人去。
薛柏桥的婚期确实临近了。
他最近到有一点儿忐忑不安。
这次过来,就是缠着红尘,非要红尘给他算卦。
“也不需要你送什么礼,反正你得给我算算,我婚后生活如何?会有几个孩子?嗯,还有,淑君她的寿数如何?我们能不能白头偕老,还有……”
红尘一边听一边笑:“好,好,好,算,你去找王半仙吧,他最近开了新业务,专门算姻缘,你想让他算算,你将来会有几个小妾,都是什么模样的,他也能给你说得头头是道。”
“郡主!”
薛柏桥一生气才喊郡主。
喊了就愁眉苦脸地戳在那儿,唉声叹气。
红尘都给他气得乐了。
人家云家的大小姐,都快住他们家来给他操办家务了,大大方方的,在外面完全不顾自己云英未嫁之身,只说自己是薛夫人,多少小人多嘴多舌,颇多笑话,人家也没在意,他到在这儿嘀嘀咕咕,胡思乱想。
薛柏桥也有自己的理。
“不能怪我多想……这几天遇见桩让人特别难受的事儿,你听说过陈文和苏芸娘的事儿吗?”
这还能没听说过。
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夫妻,伉俪情深,多少女人,甚至男人都羡慕的。
陈文是一介书生,颇有才华,不过早年怀才不遇,家里也不够重视,有一未婚妻,便是苏芸娘,芸娘生得貌美,说是绝代风华也未可知,又是当朝宰相之女,苏相爷虽然已经致仕,但门生故旧众多,又是深得万岁信任,即便是到如今,也对他颇为倚重,两人的婚约,很多人看不过眼,都劝苏芸娘另择夫婿,连苏相爷也更看重自己的爱徒,犹犹豫豫。
芸娘当时就折断发钗,发誓女子不二嫁,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生世世都是陈家的人。
众人终于不敢逼她,后来有人想了个主意,以财色权势,威逼陈文主动放弃婚约,或软或硬,手段百出,陈文不肯,竟然不知道哪个疯子,雇佣人手,弄断了他的手指。
陈文是书生,画得一手好画,乃是名家,如今连写字都困难,更别说参加科举。
科举取士,注重品貌,绝不可能要一个残疾,朝廷丢不起那份脸面。
芸娘跪在当时的神医百草先生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求百草先生救自己的未婚夫,终于让他老人家答应,又不顾名节,住在陈家,****照顾陈文,终于使得陈文痊愈,二人成亲至今已经十年,琴瑟和鸣,恩恩爱爱,陈文也无任何通房小妾,哪怕芸娘当年寒气入体,伤了身子,很难怀孕,为此吃了十年的药,还是没生下一儿半女。
红尘当年就听过,没来京城之前就知道。
“怎么了?两人不是很好?”
好什么……
薛柏桥戳在椅子上,满脸忧愁:“哎,最近很不好,陈文要休了芸娘,娶柳小曼为妻。”
红尘愕然:“柳小曼?”
她知道的柳小曼只有一个,擅长弹琵琶,是琵琶大家,朝廷里的官员们,时不时地都想去教坊司听一听她的曲子。
那是名声赫赫的行首。
“怎么可能!”
“我亲耳听陈文说的,虽然还没传开,可我看陈文的样子是下了决心,再过不久,非出事不可。”
薛柏桥打了个哆嗦。
他可知道苏芸娘的性子,当然不火爆,平日里也是温柔贤惠,却颇为倔强好强,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相处多年的丈夫,就这般落入别人的手里。
红尘:“……”
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
“行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别人的事是别人的事,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淑君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你们两个一定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红尘捶了一下薛柏桥的肩膀。
薛柏桥登时就长长地吐出口气:“大仙开口,我就安心许多了。”
红尘是什么人,得她一句话,别说薛柏桥,皇帝陛下也要信的。
正好薛柏桥过来,红尘拎着他一块儿去王半仙的店,她最近写好了一些很奇妙的东西,送到那儿让王半仙帮忙装裱来着,现在薛柏桥来了,就让他拿回去。
“成亲以后,再取出来搁你们枕头底下,会有好事情发生。想读可以读一读,肯定能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