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我给你梳头。”薛松桥一笑,拿了梳子给她把头发梳好,梳的很简单,不过还挺像模像样的,“早就想给你梳一次,练习了好久,就是不好意思。”
梳完头,又给她上妆。
薛柏桥的动作温温柔柔的,声音也轻柔,“小薇,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其实从初次见面,我就觉得和你有缘分,或者说,是同病相怜,所以怜悯你,后来你嫁给我,我就想,也好,以后都对你很好很好,让你再也不会惊,不会怕……你爹爹,娘亲,更疼你妹妹小茵,那种感觉,他们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可你是知道的,我明白,你一定觉得,小茵取代了你的位置,你父母有了她,会很自然地忽略掉你,没办法,谁让他那么聪明,那么可爱,那么会讨父母的欢喜,就像阿柏,爹天天都说阿柏不成器,可我知道,他特别疼他……算了,别说这个,事已至此,你便……去吧。”
药有一点儿苦。
邢薇喝在嘴里,却觉得很甜。
这是她的丈夫,亲手喂给她喝的。
一切都结束了。
…………
宁侯家世子夫人的丧事很低调,虽然死的人好像在宁侯府满重要的,但毕竟是小辈而已,挂几天白也就罢了。
薛柏桥到是一连很多天都萎靡不振,后来还是红尘送小茵走的时候,他才振作起来跑到这边一块儿送。
红尘已经解了小茵身上的限制,可小茵到最后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薛柏桥心有戚戚焉。
也是,如果有一天他大哥杀了他,那他死后恐怕也不肯说话的……什么跟什么!
终究是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薛柏桥很快恢复正常,一切都很正常,他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于是又期期艾艾地想去跟云淑君赔礼道歉,他这些日子做的那事儿,云淑君不可能看不出来,肯定伤了心,他不好多解释,可还是该道歉。
可惜,云小姐女中豪杰,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浑浑噩噩的时候,人家体贴入微,并不计较,这会儿却挥挥衣袖带着云家军去训练了。
也该训练训练,如今边疆不稳,云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战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薛柏桥天天登门,天天吃闭门羹,至于吃到什么时候,大概要看云小姐什么时候消气。
红尘也不想多理会这对儿小儿女之间的事,人家未婚夫妻,愿意怎么玩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她过问太多,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这日,皇后派人送了一篮子荔枝过来,红尘也不好和卢家这边的人说,这东西属于珍惜品,大概是南边进贡的,京城可暂时看不见,普通人家绝对买不到。
她也只好悄默声地洗一洗,和自家两个丫鬟分一分,赶紧吃了完事儿,结果吃多了,晚上去吃饭,只用了小半碗的白粥,到让乔氏多看了几眼,还怕她生病,让人找大夫瞧了瞧。
红尘多少也被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偷偷摸摸,下回绝对绝对说无意中在市场上看见,或者说宁侯府送来的,大家一起分享算了。
皇后娘娘忽然送荔枝,红尘也能揣摩到她三分意思,这大概是说有点儿想孩子,哄她进宫玩去。
娘娘最近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别扭劲儿,以前有什么事儿就直说,想红尘进宫直接宣昭,最近却不肯了,好像变成小孩子似的,特别喜欢和红尘玩猜猜猜的游戏,非让人猜她的意思不可,你要是猜中了,她就会很高兴,你要猜不中,她便沮丧一阵子。
为此红尘还是受了两回幽怨的眼神,这才摸清楚那位皇后娘娘的小心思。
这日正好天气不错,红尘把自己最近玩的折扇取出来,装在盒子里,上面都是她自己画的,画的是什么七仙女的故事,什么嫦娥奔月,还有一整套白蛇传,最多,一共用了七十六把扇子,还是大扇子,能挂在墙上做装饰的那种,这么多,一般人家都放不开,更别说玩了,当初红尘弄出来之后也头痛的很,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搁
扇子都做得极为精致,扇面也好,若是储藏不当,虫蛀了,老鼠咬了,那可是万分的可惜。
这会儿一股脑全弄到皇后那儿,估计皇后娘娘总有办法处置。